見太後衛尉,不請自來。眾皆惶恐失措。
張讓亦為世人解惑:“蹇碩借統領西園衛之機,命親信小黃門暗中監督,來往園中各色人等。累日來。大將軍何進,假麟子諸事,出入長秋殿。實則請命太後,欲誅殺我等,以謝天下。”
殘存中常侍,自發大難臨頭,唯有摒棄前嫌,抱團取暖。共度難關。
“那我等,便越俎代庖。”張讓切齒言道。
“果有此事乎!”世人無不驚懼。
“願聞其詳。”世人異口同聲。
“黨錮之禍,乃前大寺人趙津、侯覽所為,與我等何乾。”鉤盾令宋典不由叫屈:“黨人自誇名流高士,如何能不分青紅皂白,冤殺我等。”
“何出此言?”宋典忙問:“我等與大將軍,素無仇怨。何故以死相逼。”
“如此,也罷。”趙忠眼中疑色,一閃而逝。
“且去分頭行事,切莫建疑!”趙忠頓足道。
“太後何言?”宋典忙問。
“此乃輕敵之策,亦是緩兵之計。”張讓環顧擺佈,一字一句,道經心機:“螳螂捕蟬,黃雀在後。大將軍何進自發得陣容無兩,權傾朝野。卻忘了三宮鼎立,相互掣肘。太皇董太後稱病不出,董驃騎退避三舍。卻皆虎視在旁,坐看何進自取其禍。若我等假太後之名,栽贓構陷大將軍有不臣之心,引二戚兵器相向。兩虎相爭,必有死傷。當時,便可坐收漁翁之利。”
與會人等,各自長歎短歎。存亡兩難,如之何如。
“此一時,彼一時也。”趙忠告道:“大將軍真若肅除異己,把持朝政。少令亦是黃門後輩,何故獨善其身。”
待隻剩二人,趙忠目視張讓,坦誠相問:“可有未儘之言?”
“文和何故憂思。”左丞荀攸,入堂相問。
風聲鶴唳,草木皆兵,又豈止他一人。
世人一心,各自拜彆。
“太後言道:麟子初生,尚不敷月。不宜妄動兵器,起血光之災。”
趙忠老謀深算:“誅何進一人易耳。然其翅膀,又當如何?其弟何苗,麾下五千胡騎,朝夕可至。若發兵報仇,我等兵微將寡,如何能敵。且若我等先動手,不啻授人以柄。天下群起而攻之,不但我輩身故族滅,十萬黃門亦難保全。”
“薊王虎踞在北,先帝時,披喪送親,險滅大將軍滿門。今手握十萬雄兵,和親五胡四夷。一聲令下,可得百萬雄師。何其不智,樹一勁敵。”蹇碩不信。
宋典不由長出一口冷氣,徹骨奇寒:“幸有太後顧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