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不學程璜,退位讓賢,保養天年?

陛下雖未納其言,卻也深感難安。常惡夢驚醒。乃至不敢久居宮中,多去西園。久而久之,“渤海郡”遂成陛下心頭之忌,不肯提及。

夢中景象曆曆在目。陛下醒來非常驚駭。便以此事,問計羽林左監許永:“此夢有何征象,是否不祥。若不祥,當如何消弭?”

再想陛下金口玉言,增封二千戶,曹節這便心領神會。徒封合肥侯為勃海王,或永樂太後之意,陛下實不想為之。陛下無端增封二千戶,便是要本身代為受過啊。如此,到了太後劈麵,陛下也好有遁詞。非朕不肯,而是尚書檯不予也。

渤海郡,本是渤海國。熹平元年,陛下詔冀州刺史捕勃海王劉悝下獄,查謀反案情。劉悝在獄中不堪鞭撻,抱恨他殺,其妻、子百餘人均死於獄中,勃海國除。更有甚者,勃海王妃宋氏,乃先皇後宋氏姑母。中常侍王甫因恐宋皇後痛恨,便夥同太中大夫程阿,誣告宋皇後“挾左道祝詛”,遂廢黜,後自致暴室,以憂死。父及兄弟並被誅。

恭送陛下返回西園。曹節這才遲遲起家。回身出殿,聳峙高台,瞭望日薄西山。一聲長歎,垂老邁矣。

此乃與先帝一脈相承,皆為減弱河間藩國也!

特彆前幾天,掖庭令畢嵐白日登門。提及‘蟾宮折桂’、‘定製貴女’、‘諸園贖人’等諸多暗行秘事。言語之間,含混其辭。似有難言之隱。莫非行事不密,乃至東窗事發……

時不我待。陛下正等著答覆。

許永回道:“宋皇後母範天下,積年已久,四海皆蒙教養,未有不對及惡名。而陛下偏聽讒言,使皇後蒙無辜之罪,身遭誅戮,禍連家屬,宮中表裡,皆為皇後抱怨憐惜。勃海王悝,乃先帝同母胞弟。處國奉藩,何嘗有過。陛下未曾證審,遂加罪誅殺。疇前晉侯夢厲鬼,披髮綴地,乃因晉侯枉殺厲鬼先人。天道明察,鬼神難誣(難以棍騙)。當一併厚葬,使冤魂得安。令宋皇後放逐親族返回客籍,複勃海封國,以消厥咎(以期消弭罪過)。”

不成。曹節決然將此念,扼殺腹中。本日若退避鋒芒,他日必可貴善終。即便老死台上,亦不能將尚書令之位,拱手相讓。

曹節伏地不起,苦思啟事,不敢妄言。

名義上,乃是取渤海之土,實則未動渤海分毫。

正欲開口,曹節不由轉而又想。

既如此,又為何要徒封合肥侯為勃海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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