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太師易相奪國,徐州唯剩一郡,為明公所牧。四國相,皆為太師朋黨。既引為外援。呂車騎必取徐州矣。”陳登一語中的。
“哦?”陶謙心中大奇。話說,先前彭城相薛禮,被王允所逼。不得已掛印而去。卻未隨陶謙南遷廣陵。上疏自辯,欲效典農校尉陳登,屯田養士。率本部兵馬,屯田廣戚。陶謙聽之任之。恰逢袁術犯境,薛禮借長史曹宏之口獻計,求陳王互助。陳王遣客卿呂布,千裡馳援,遂解廣陵之圍。
曹宏無言以對。
問過方知。閻忠等涼州官吏,皆已搬家大震關城。故諸太守,得以速至。自薊王重定官秩。州牧秩真二千石。彆駕、治中,比二千石,太守乃二千石官。比二千石以上隴右高官,齊聚中軍大帳。卻仍有法正一席之地。“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”,謂“知行合一”。耳濡目染,潛移默化。法合法一日千裡。
聽完密報,陶謙不置可否:“長史覺得,該當如何?”
廣陵,州牧府。
典農校尉陳元龍,屯田射陂。徐州秔稻豐積,皆出陳登之功。經中瀆水,半日來回。曹宏再攜陳登,入府相見。
“拜見明公。”陳登湖海之士,豪氣不除。且才高世人,又不善寒暄。故素不為陶謙所喜。
若定都關中,再毋需關東、江淮租糧西運。隴上小麥東輸,充足帝都取食。若不喜麪食,薊國粳米,季季大熟,販運四海,又何差關中。且八百裡秦川,隻需善加操縱,亦足可自給。若要東西兼顧,長安乃時下定鼎江山之首選。
“使二子不死,與亮擺佈,功烈豈止因而?天不祚漢,惜哉!”
陶謙直言相問:“前彭城相,薛禮告密。言,車騎將軍呂布,與彭城相王蓋,暗締盟約。元龍可知,二人何為?”
曹宏不敢坦白:“乃前彭城相薛禮,告密之。”
燔史關,拓土前鋒營,中軍大帳。
長史曹宏,入府密報。
彼時,陶謙已疑,薛禮必有同謀。並暗自測度,乃魯相宋奇。本日,薛禮又假曹宏之口,道破車騎將軍呂布與彭城相王蓋暗中同謀。
略作考慮,陳登答曰:“乃為王太師外援也。”
龐統年僅三十六,法正長年四十五。二人若在,一人守襄陽,一人輔先主。何來粗心失荊州,夷陵之慘敗。
“臣等,拜見主公。”涼州牧閻忠,攜彆駕侯瑾,治中周生烈,金城太守毋丘毅、漢陽太守範津、隴西太守李參、武都太守李昊等,一眾屬吏,大禮參拜。閻忠不尊“王上”,而呼“主公”。除薊王兼督四州,亦因自州牧閻忠以降,兼領薊王宮職。既是府臣,又是家臣。自不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