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敢坦白太後。”許攸言道:“當在五五之數。”
西宮,長秋殿。
二人大肆賣官,斂財無數。朝廷表裡,任人唯親。關東人儘皆知,新帝焉能不知。隻是恰逢用人之際,豈能自斷臂膀。
“陛下假扮史道人,暗中聯絡群雄,突然發難,獨掌表裡大權。今為停歇關東士人與西州武人之爭,又納太傅之言,調名臣回京。前將軍臧旻等,先前受命戍守四方,蓄養兵士。現在齊聚都城。敢問長史,陛下此舉,隻為息事寧人乎?”何後乾脆明言。
“哦?”如此對付,何後焉能對勁:“當真勝負難料。”
“長史之言,甚慰朕心。”何後又問:“當如何‘勸諫’。”
“薊國大漢一藩。薊王威赫天下。若薊王置身事外,猜想,天下漢室宗親,皆作壁上觀。”許攸一針見血:“卑不謀尊,疏不間親。洛陽與南陽,乃叔侄之爭也。嫡親莫過如此。試想,漢室宗親,天下宗王,又有那個,能親過叔侄。”
“衛將軍張濟等,本出董驃騎幕府,與後將軍董卓,雖同出西涼,卻非刎頸之交。左中郎將呂布,更身受薊王大恩。今西州武人被百官群起而攻,故行同舟共濟。若能分而化之,何愁大事不定。”許攸早有定計。亦深知西涼邊疆民情。
“薊王‘金城太守’表中,不書錄姓名,隻做留白。”薊王一舉一動,太後焉能不知。
“董卓與陛下。”許攸眼中精光乍現。
待穩坐大位,再緩緩圖之。
許攸答的安然:“二宮太皇,遠遁避禍。三宮唯剩太後垂簾監國。陛下遠不及元服,卻急於親政。此舉,有悖祖宗家法。亦與禮法分歧。太後宜當‘勸諫’。”
何車騎領長史許攸,入殿覲見。
“西州,飽受羌亂之苦。故民風彪悍,匹夫之勇。邊鄙之人,習於夷風。下臣觀董卓之輩,皆生性多疑。誠如‘狼性怯,走喜還顧(注①)’。太後豈不聞,薊王平羌時,巧設留白誹謗之計乎?”許攸確稱足智之輩。
“長史可知,所為何來?”何後先問。
薊王都,北宮外,禦道旁。
“好一個,另有他用。”何後又言道:“長史覺得,勝算多少?”
各自下車,相視而笑,莫逆於心。
“恕下臣癡頑,尚不知也。”許攸答曰。
“若如此。皇甫嵩、朱儁二人足矣。四方將軍齊聚,麾下十萬精兵,人吃馬嚼,破鈔無數。戔戔洛陽百裡之地,何故久持。”新帝公然知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