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北二宮,血氣沖天。因其泛博,很多屍骨尚不及收斂。特彆犄角旮旯,無人問津,更有力顧及。更加宮中黃門、羽林大幅減員,亦苦無人手。若要清除,尚需光陰。
各打五十大板,如此不痛不癢。董太皇焉能心甘:“又是何人攻打、燃燒永樂、雲台,二處太皇寓所。”
“這幾日,朕常夢見大將軍,渾身披血,自提其首,因此驚怖而醒。問過千秋觀中上元夫人。言,乃大將軍無辜受戮,死不瞑目。撤除設壇作法,還需陽氣震懾。然後宮當中,隻剩孤兒寡母,及女流之輩。何來陽氣?替朕問董太皇:宮中逐鬼孺子,可否分一半。”
見何苗神采哀慟,失魂落魄。少帝一聲暗歎,遂看向文臣。
二崤城,中堡,瑤光殿。
今漢三法司為:廷尉、禦史中丞及司隸校尉。何如廷尉袁隗、司隸校尉袁紹,皆連累在內。固為避嫌,皆未參與審理。問過二宮太皇,少帝遂命司空盧植,司徒崔烈,及禦史中丞韓馥,同審理此案。
作為此次政變的得利一方,董太皇需更加謹慎。將董氏一門拋清懷疑,更需將本身摘除在外。
見太後看來,黃門令左豐五體投地:“太後節哀。”
茲事體大,連累太廣。實在過毒手。禦史中丞韓馥,唯有趕鴨子上架,勉為其難,起家奏報:“回稟陛下,兩邊供稱,大將軍何進發兵入宮,名為誅殺內官,實為肅除異己。黃門負隅頑抗,自顧不暇,乃至陛下及公卿,被張讓劫奪出宮。今大將軍何進並中常侍張讓,皆已受首。死無對證也。”
換言之,董太皇嚴查涉事人等,目標不為懲戒,而為勒迫何太後:即便何苗不認領此事,亦默許之。作為互換,董太皇當不再究查何進一係,乃至何氏外戚的罪惡。對涉事人等,從輕發落。
少帝略顯絕望。又看車騎將軍何苗。
“時,少令安在?”太後問道。
所謂“客隨主便”。二宮太皇並少帝專開朝會,措置“七月半之變”,後續事件。右丞賈詡等,幕府重臣,自當列席,代主公劉備儘地主之誼。
問過右丞賈詡等人,自無貳言。因而安居不提。
武臣以驃騎將軍董重、車騎將軍何苗為首。文臣則以太傅楊彪及三公九卿為首。三公九卿中,凡大將軍何進所舉之人,悉數免除。唯少府張儉,得以倖免。
董太皇嘲笑:“可又是死無對證。”
黃門令左豐,乃薊王親信,洛陽人儘皆知。便是護竇太皇全麵的清忠五宦,亦是薊王授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