竇太皇正值盛年。又闊彆洛陽勾心鬥角之地。避重就輕,心曠神怡。帝後風華,一覽無遺。此次諸母亦歸。見過太妃,便入門下署鸞棲館,由太醫左令華妁,悉心診治。董太皇不肯下船。薊王於百忙當中,已命華大夫親身問診。
“昨日已診,並開藥方。王上來時,老奴已奉養太皇,服過湯藥。”封諝答曰。
封諝已從一眾逐鬼孺子口中,得知那日隱蔽。遂私語薊王。
“來人。”董太皇有力輕喚。
嬌媚深藏,一夜綻放。四射豔光,竟令人不敢逼視。
知董太皇臥榻不起,竟難以下船。
薊國醫術,獨步天下。戶戶藥圃,相延成習。藥材充足,藥價不貴。各式藥方,由方技館清算彙編,再經太病院,臨床考證,不竭改進,傳於後代。前立南學,門下署寺皆已併入。唯有醫學與方技,各自儲存。足見慎重。
“如此,也好。”皆是自幼相伴的蜜斯姐,劉備自不見外。
“可有轉機。”劉備遂問。
董太皇竟不在。
薊王宮高低,已停止多次。輕車熟路,莫過如此。
薊國近北疆。又立冬宮於北海之濱。竇氏遺孤,當可正名矣。
薊王後宮,國色天香。如王妃驚為天人,副伏羅妃風韻無雙,七妃紅顏傾國,宋朱紫雍容華貴,士朱紫知書達禮,馬朱紫才貌雙全,西域諸妃貌美傾城。諸如此類。
“諸位姐姐,何意?”劉備明知故問。
“喏。”
自十字飛閣,步入北宮無極殿。七妃已恭候多時。
南港夜泊,月滿中天。
一夜無話。
循例,而後一月,乃二人專寵。薊王夜幸七姬,必有二人之位。此舉,乃為麋集受孕。普通而言,十拿九穩,無有例外。如馬氏、杜氏、鄒氏,皆勝利受孕。
“負何人所望。”孺子申隨口一問。
禮畢,新婦再拜而出。被宮人攙扶回殿,各自安息不提。
古往今來,能以一國濟天下者,聞所未聞。大漢一藩,足見一斑。
“負……”董太皇終未出口。
“徹夜薊王又得新婦。當真羨煞旁人。”董太皇似喃喃自語。
無由來一陣心悸。董太皇倏然驚醒。風中模糊傳來笑語歡聲,亂耳絲竹。
亦有例外。
“太皇。”榻下答話之人,恰是孺子申。
如前所說。董太皇驟失貴子,無可何如。薊王便無需避嫌南下。待立冬後,稻作畢。再南下不遲。
六宮之主,掌君王家事。權力之重,兩漢無以複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