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將軍,乃老成謀國之言。然既是二位單於出麵作保,亦需全其意。”新帝遂有定計:“如此,可雙管齊下。許四部歸附,各封歸義侯。再命其出兵渡河,安定南陽兵亂。眾卿,覺得如何?”
聞此言,新帝終得放心。先前承諾太後諸事,悉數達成。然心中又起疑竇。本日大將軍,為何如此識相?
“孫堅可滅米賊。”何進甕聲言道。
“如此,兒辭職。”陛下起家便走。
“臣,無貳言。”大將軍何進再答。
“不瞞陛下,年前,曹嵩曾輸一億大錢入西省(永樂宮之司署,掌管宮內罪罰),求太尉之位。”董太後照實相告:“雖說‘此一時,彼一時’也。然曹嵩輸錢在前,陛下禁售於後……”
劉備領雄師遠涉三千裡。立營高坡。靜待各部大人,入營相見。
“大將軍有何高見?”新帝笑問。眼中頗多讚成之意。
以己度人,新帝感慨忽生。將心比心,本身又何嘗不是如此。自幼喪父,又與母兄天各一方。今再相見,心中又豈隻要仇恨難平,無半分親情牽絆。畢竟是骨肉嫡親。
“河北無賊,河南豈無賊乎?”大將軍何進,齜牙一笑:“汝南黃巾勢大,州郡剿賊倒黴。另有河南尹並長水校尉,巡查南陽。日前六百裡上疏,言,軍情如火,暴動期近。洛陽八關,京畿重地,萬勿輕動。若能從河北調兵,平河南之亂。豈不美哉。”
“臣,附議。”何進甕聲奏對。殿內公卿,心知肚明。陛下保全的並非二位單於,而是背後的薊王劉備。
罷朝後,新帝遂往永樂宮。與董太後細說諸事。
“好。”目送新帝出殿,董太後眸中哀傷,一閃而逝。
封諝怏怏不樂,回身拜彆。
“喏。”
“曹操之事已畢,曹嵩之事又當如何?”董太後問道。
薊國橫亙幽冀,四夷環伺。如何妥當措置與諸胡乾係,乃立國之本。正因如此,薊王自幼,便常與胡人來往。對胡人多行向化,從未趕儘撲滅。四郡亡胡,若非事關嚴峻,薊王又亦會舉重若輕,謹慎行事。不親身上表,反令南匈奴王並烏桓單於代庖。
“大將軍之言,甚善。”司徒張溫起家奏道:“今漢以來,遣南匈奴、三郡烏桓之兵,招討四方,已成常例。為平‘陪都’兵亂,遣四郡亡胡南下,何嘗不成。”
“陛下雖是我子,卻自幼善於外藩。與我不親。”董太後言道:“多事之秋,臨時保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