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蘇越將信將疑,王越又道:“驃騎將軍派人四周屠狗,乃是障眼之法。所謂‘明修棧道,暗度陳倉’。董驃騎已命人掘長渠引漳水,不日便可貫穿。”
蘇越手指居中大帳:“九九八十一格之‘中正一格’。”
“勝之不武。”王越神采一黯。當時幼年,急於著名。於己於人,行事不留餘地。與劍絕一戰,更是芥蒂頗深。
“也隻能如此了。”前一刻還牽掛明隱之爭,不想痛下殺手的蘇越,已有定奪:“且把行跡給我。”
“且說,你不在洛陽賣藝,因何到了此處?”蘇越問道。
本來。度遼將軍臧旻,領度遼營精卒,並南匈奴、緣邊十二郡之西河、雲中、五原、朔方、上郡騎士及弛刑徒,於廣宗城北立營。趁各營齊出,打獵野狗時。臧度遼已領麾下弛刑徒,暗掘長堤,以引漳水。
一向抱恙不出,高掛免戰牌的董驃騎,忽伐鼓點兵。
“漳水比滏水如何?”董重明知故問。
“王上劍術乃自幼王妃親傳。見王上如此,王妃足知一斑!”蘇越答道。
“定在三日以後。”王越答道。
略作考慮,王越言道:“我受命暗藏於黃巾賊中,明授劍擊,實乃尋機斬首敵酋。大賢能師,行跡飄忽。每日經停那邊,皆秘而不宣。常常過火線能得知,些許蛛絲馬跡。我已彙集數月以來,大賢能師之蹤跡。且不知,明庭可否找出此中規律?”
“喏。”臧旻這便起家,將前後諸情娓娓道來。
“你是何人?”蘇越不敢粗心。
“你……如何得知?”王越一愣:“我亦是好久以後纔想明白。”
說完,便走到蘇越身側。手指城中密如棋子的帳篷營地言道:“且記清楚……”
蘇越這便覺悟:“本來如此。”
“王越……”蘇越似有印象。略作深思,便幡然覺悟:“劍宗王越。與王妃洛陽大戰三百合,乃至雙劍崩折。後以白手入白刃僥勝。”
某月某日,大賢能師落腳在某處帳篷。隨王越手指導過,敏捷被蘇越錄入腦際。
“我身負陛下重托,隻為……”王越豎起手掌,重重下劈。
“敢問將軍,因何伐鼓?”見北路各營將校齊聚,左中郎將皇甫嵩抱拳相問。
見四周無人,那人輕步上前。低聲言道:“燕人王越。”
話說,此人不過酒囊飯袋。被大賢能師一記撒豆成兵嚇破膽。整日龜縮大營,命將士四周屠狗,請巫祝以黑狗血繪製驅邪符文……如此庸人,怎會有此見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