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孤得侯君,何愁大事不定。”劉備大喜,倉猝起家相扶。
草廬門扉對開,山風徐來。有一半百老者,正臨窗朗讀。
當如恩師所言:可比光武。
“竟是薊王劈麵,且容老朽清算衣冠,出草屋相見。”
李儒微微一笑,不再言語。
李儒長揖答道:“當時,主公當以雷霆之勢,囊括天下。撥亂歸正,再續鼎祚。便是上上之策。”
“天水郡有豲道縣,騎都尉治艾亭。”
侯瑾問劉備:願做周公,還是願做武王。
大風不止,長社火起。黃巾大營瞬息間燒成一片。
豫州黃巾大部被剿除,餘眾散為流寇。避入深山密林,結寨自守。夏育、董卓、朱儁等人,正厲兵秣兵,剿滅餘寇,籌辦北渡大河,馳援廣宗。
若非有一比。
“可有破解之策?”劉備又問。
“孤此來,乃是請侯君出山互助。”劉備開門見山。
賊人馳驅哭號,四散逃竄。漢軍伏兵儘出,與長社城內守軍表裡夾攻,斬首數萬級,遂解長社之圍。
劉備朗聲一笑:“我乃高祖血裔,漢室宗親。欲挽狂瀾於既倒,扶大廈之將傾。既非吐哺之周公,亦非伐紂之武王。”
世人這便隨薊王立於門下,聽老者吟誦所創詩篇。
翻越一座險峰,忽聞吟詩。劉備側耳聆聽。聞得“周公為司馬,白魚入王舟”之句。
“裡語曰:‘腐木不成為柱。’恕老朽,大哥氣衰,老邁昏聵,不成為王上所用。”侯瑾公然回絕。
見時勢已定,豪右便將餘下十萬百姓,儘數放歸。劉備遣人安設各城,與羌胡混居。統統皆如薊國這般。
屋中老者這便斷了吟誦,歎聲言道:“喜鵲驚枝,必有豪傑窺聽。”
心中這便瞭然。此來定不會白手而還。
“武王伐紂,中流,白魚躍入王舟中,武王俯取以祭。後觀兵於孟津,有火流於王屋,化為赤烏,三足。”侯瑾問道:“敢問王上,願做周公,還是願做武王?”
“敢問王上,所為何來?”待孺子為劉備呈上山中時令野果,侯瑾這便問道。
一向陪坐再側,閉目養神,未置一語的李儒。聞此問,亦不由緩緩展開雙目。
伴隨前來的都護府右丞李儒,答道:“邸報上言‘火燒長社,擊潰黃巾’。然卻不是剿除,不過是遣散罷了。黃巾大部,狼藉為小股。廣佈河南富庶之地。滅賊成剿匪。必是一場耐久之戰。朝堂苦苦支撐,再無餘力大肆發兵。不出(李)儒所料,陛下必定詔命各地州郡自募鄉勇,守備城池,剿除匪患。當時,或罷刺史,複設州牧。位在郡守之上,掌一州軍政大權。如此一來,當不啻秦漢之交,諸侯逐鹿。洛陽朝堂,乃如義帝。空守大義,卻對天下十三州,鞭長莫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