漢時處士清議,稍後魏晉,遂淪為“清談”。亦作“清譚”。亦稱“玄談”。清談重心集合在有無、本末之辨。始於三國魏何晏、夏侯玄、王弼等,至晉王衍輩而益盛,延及齊、梁不衰。

“天機不成泄也。”張儉語焉不詳,莫測高深。

“父老賜,不敢辭。”董重咬牙支出囊中。

董重苦無積財,如何大肆皋牢。

比起稍後,魏晉風骨,口談為樂。時下,當真言之有物,入木三分。

清談分客主兩邊,“談士”為主,先抒己見,稱之為“通”;“難者”是客,加以詞辯,稱之為“難”。為深切起見,可經數次辯論;也有談士,自為客主,幾次分解義理,行拋磚引玉。清談結束,賓主兩邊,高低立判;若兩邊皆言之成理,無分勝屈,則由第三者來評判。

“大將軍,若為垂衣拱手而治天下,唯‘化敵為友,收歸己用’一途。”黨魁笑答:“此乃兵法雲,不戰而屈人之兵也。”

所幸。直至罷筵,皆無人問津,亦無人顧及。足見激辯膠著,壯懷狠惡。

司馬光亦言:“自三代既亡,風化之美,未有若東漢之盛者也。”又說“三代以下民風之美,無上於東京者”。

便是指此時。

景顧趕來相邀:“請大將軍,移步閣房一敘。”

饒是大將軍董重,一知半解,亦暗自心驚。

二次黨錮,皆因“處士橫議”而起。語出《孟子·滕文公下》:“聖王不作,諸侯放恣,處士橫議。”

張儉所言,董重焉能不知。何如“邊鄙之人,習於夷風”,貪殘放濫,多疑狡猾。除非許以高官厚祿,不然斷難如願。高官,身為大將軍,董重或可勉為其難。然厚祿從何而來?

論到緊急處,便馳名流大儒,長嘯而起。一步一句,步步豪飲。正如薊王所言,“喜賀詩就酒,隔壺手自溫”。

口若懸河,唾沫橫飛。

目送董重出室。張儉麵上,忽現一絲擺脫。

比起館中金碧光輝,閣房蓬蓽無華。

魚梁台上,王允亦到手抄本。

張儉將來龍去脈,道出一清二白。董重如何狡賴:“不瞞張公,永樂積銅,不下數十億錢。皆屯於錢堡貲庫當中。”

士大夫清議,引經據典,唇槍舌劍。董重才疏學淺,自當避嫌。

“好。”董重這才心安。終歸有所得。

“大將軍為驃騎將軍時,廣募西涼健勇。今,上至衛將軍,羽林、五官,中郎將;下至上林苑中將校所轄數千精兵,皆出驃騎營士。大將軍,何不令衛將軍等,代為皋牢。將四關西涼都尉,收至麾下。如此,洛陽之危可解,大將軍重掌朝堂在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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