細觀邸報,董重酒醒三分:“壽春王又集聯軍扣關。前鋒已至虎牢。”
南宮,玉堂殿。
“廢帝自主,豈有此理。”董侯雖年幼,卻識大抵。
董侯見無人辯駁,覺得百官認同。遂得心安:“太師老成謀國。朕心甚慰。”
“左中郎將,依令行事,切莫有失。”董侯居高低令。
太尉馬日磾對曰:“虎牢雄關,萬夫莫開。袁術何故避易就難。”
麾下皆如此,擺佈無不是。董重便居大將軍高位,又能有何作為。時何進、董卓,總領朝政。皆有如袁紹、許攸,暗授機宜,通報朝芴。故何進、董卓,隻需照本宣科,足可服眾。
“何事惶恐。”董重半醉半醒。
比起困守合肥百裡之地,坐以待斃。壽春另有轉圜之機。
“大將軍亦知軍情告急。”太傅楊彪,出言示好。
“畢竟叔侄,同出漢室。”董侯言道:“可有萬全之策。”
無有主意。
“前鋒何人?”便有人問。
“稟大將軍,關東急報。”
“乃為‘證正朔,奪帝位’。”太傅楊彪先答。
董重心領神會:“誠如太傅所言。聞關東群賊扣關。臣,職責地點,不敢偏安。”言及先前稱病不朝。
王允答曰:“洛陽八關,雄兵十萬。稍有不慎,危如累卵。謂‘流丸止於甌臾(坑洞),流言止於智者’。老臣竊覺得,隻需假以光陰,流言崩潰,軍心自安。”
“臣,董重,叩見陛下。”董重沐浴換衣,一起奔馳。又趨步登台,酒氣衝冠,很有血氣。
一言蔽之,無有金剛鑽,毋攬瓷器活。
呂布進言:“涼州都尉之患,不成不防。”
“且看關東群雄,如何施為。”陳宮言道。
“陛下明見。”王允答曰:“阿閣兵變,血流成河。公卿諸劉,無辜慘死。時竇太後親下廢帝詔。合肥侯黯然就藩,不思己過,私行稱帝。大逆不道,大家得而誅之。”
若遇事不決。董侯居高低問,大將軍覺得如何?
董重無人可用,故不敢等閒登朝。恐人前失態,君前失禮。
王允答曰:“謂‘悉誅涼州人’,皆道聽途說,不敷為信。如太尉所言。京東四關,皆為‘涼州(關)都尉’所轄。豈能與關東同流。且歸鄉之路,皆在京西。謂‘背水一戰’,置之死地而後生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