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詡笑答:“兵法雲‘善戰者,致人而不致於人(製人而不受製於人)’。可用真假之計,破之。”

“且將國書,傳主簿一觀。”薊王出人意表。

“國之大事,在祀與戎。”楊彪答曰:“猜想,必是此二事耳。”

薊王言下之意,陳王寵必覺得? 薊王婉拒,乃出三讓古禮。必不會降罪,反令主簿梁習? 二來勸進。

“下臣,惶恐。”梁習再拜接過。細細觀瞻,不由汗如雨滴。

甄都,朝堂。

莫非,薊王果有自主之心?

見擺佈國相雙雙看來,賈詡笑道:“此乃『虛與委蛇·欲蓋彌彰』之計也。陳王寵? 素有弘願。袁術投其所好? 故遺之國璽。陳國乃淮泗諸國之首。如國書所言‘代漢者? 宗王也’。論天下宗王? 大漢一藩? 主公居首。陳王寵欲自主? 又恐淮泗諸王,不肯從命。故先冒充獻寶主公,勸進即位。然明知主公,斷不會僭越,必固辭不受。如此? 陳王寵? 便可順受之。”

“何事為大?”董侯又問。

薊國怏怏上邦,天下一番。薊王和光同塵,應運而生。一舉一動,天下諦視。幕府與封國並立,更有姻親浩繁。可想而知,使者來往,一年四時,不斷於道。然,為何獨陳國使,極儘禮遇?

“下臣,從命。”梁習掩麵拜退。

眾目睽睽,薊王過目後,仍舊婉拒:“陳王之意,孤已儘知。主簿且回。”

此情此景,梁習焉能不覺悟。此乃三勸三辭之古禮也。

薊王心領神會:“公然真假之計。”

右相耿雍,遂請教:“願聞其詳。”

“陛下明見。”楊彪心生暗歎。

旗號蔽日,車接如龍。更加鑼鼓喧天,人馬嘶鳴。大河高低,無人不知,無人不曉。然車駕當中,陳國主簿梁習,卻如坐鍼氈,忐忑不安。

凡國書來往,需經鴻臚寺。薊國不設大鴻臚,卻有門下署並南宮少府。代行此職。國使、國書,皆需詳加查驗,謹防圖窮匕見。

“祀有執膰,戎有受脤,神之大節也(祭奠有分祭肉之禮,戰前有受祭肉之禮,此皆是敬神之大節)。”董侯公然聰明:“太傅曾言,天神稱‘祀’,地祗稱‘祭’,宗廟稱‘享’。”

梁習有苦自知。然又忠心不死。薊王豈能如此行事。

普通而言。

“喏。”趙娥這便領命。

薊王這便,心領神會。換言之,傳國玉璽,必未曾隨書帶來。

究其啟事。叔侄相爭,天下三分,皆未能據擁大義,乃至群雄並起,漢室為天下所輕乃其一。王太師狐虎之威,異相奪國,淮泗諸王,心中仇恨乃其二。更加兩漢讖言,推波助瀾,陳王寵敢為人先乃其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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