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,四方將軍,征討四方。當場取食,當場募兵。麾下兵卒,多為關東後輩。唯時後將軍董卓麾下,多幷州胡雜。

王允就事論事,未覺不當:“無功如何賞,無罪焉能罰。《書》曰:‘惟新陟王,畢協獎懲,戡定厥功,用敷遺先人休,今王敬之哉!’《韓非子》亦曰:‘言賞則不與,言罰則不可,獎懲不信,故士民不死也。’今,諸(宗)王不敬,士民不死(效命)。如何取信關東?”

隻是,董侯並百官,皆始料未及。同掌朝政,誅董首功二人。竟生間隙。

“不成。”王允言道:“此乃劍客之言,非出將軍口。”

“十*雄師,半數出關東。”使者一語中的。

車騎將軍呂布,起家答曰:“回稟陛下。臣,竊覺得。此輩無罪,從其主耳。今若名為惡逆而特赦之,適足使其自疑,非以是安之之道也。”言下之意,董卓麾下將校,皆身不由己,受命行事。若不分棄取,悉數以謀逆罪名而特赦,反使其自疑。以是,不做辨彆,悉數赦免,絕非上上之策。

“洛陽天子,乃董卓所立。今董卓被誅,三族皆亡。王允等人,罵為‘漢賊’。賊臣廢立之舉,自當取消。王上,還是天子矣。”

“又當如何?”使者言之鑿鑿,弘農王心有所動。

王允為上公之首,並太傅楊彪,正襟端坐。擺佈擺列於天子座前。

少頃,弘農王又問:“誹謗關東並關西。或可一試。然待事成,朕又如何得被擁立。”

慮及此處,太傅楊彪,忽生慨歎。

“董卓麾下,又當如何?”董侯遂問。

“依虎牢雄關為界,關東當為我主所得。我主可稱‘皇’,而不稱‘帝’。同為漢室,各祭宗廟。”

使者此言,可謂一語中的。

“王上若能赦眾弑君之罪。大漢帝位,唾手可得。何其易耳。”使者欲言又止。

王允卻道:“不然。關東舉兵者,皆吾等徒眾。今若距險屯關,雖安涼州,而疑關東之心,甚不成也。”

然,弘農王是否能罔顧大義,耗費骨肉之情。赦亂臣賊子,弑君殺弟之大罪。

使者伏地無言。能居大位者,又有幾人豪情用事。所謂孤家寡人,莫過如此。

太傅楊彪,遂會其意:“太師所慮,乃關東心向壽春。”

“董卓任人唯親。為掌十*雄師。故軍中將校,多出西涼。”使者知之甚祥:“隻需京師,四起流言:悉誅涼州人。京師必亂。王允、呂布,皆非涼州出身。十*雄師,相互攻伐,兵亂一起,二人恐難善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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