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彆駕請上座。”
“不料，薊王竟與我佛，拘束甚深。”嚴佛調歎道。
“聞，乃方士甘始之女。因廣有道術，人稱‘神智夫人’。與父伴駕南下，護麟子全麵。被薊王尊為義母，育麟子於甘泉宮。”左豐又答。
“為今之計，該當如何。”嚴佛調詰問。
“甘始乃馳名方士。與青牛師等，並稱千秋三師。京中權貴，多有交友。皆未聞有女。”必有人暗行誹謗，不然董侯焉知，此中詳情。
“三弟流火天降，麒麟送子。且又為嫡出。論尊卑，朕遠不及也。”董侯言道。
“但是九江名流蔣乾。”康僧巨笑問。
康僧巨答曰：“董卓狼子野心，絕非良善之輩。本日無功而返，他日必另生一計。不成不防。”
言罷，左豐已暗生悔意。開端“為好”二字，特彆多餘。非是苦心安慰，反倒像言語相逼。
觀其神采，康僧巨這便瞭然：“夫民氣結，既此也。”
嚴佛調亦知：“慎子曰：‘晝無事者夜不夢’。謂‘日有所思，夜有所夢’。猜想，女兒亦不肯左中郎將，認賊作父。”
嚴佛調遂以胡語相問：“師兄何不明言。”
“敢問康師，妾當如何行事。”嚴夫人盈盈下拜。
如此本相明白。
“喏。”監奴自去傳話。
函園瓊台裡，呂布府。
待董侯長成，天下變乎？
“妾當服膺。”
左豐唯有硬聲答曰：“薊王奉獻不減，情意已決。先帝前後二詔。兄終弟及，父死子繼。皆是祖宗家法。陛下名正言順，繼大漢天子位。奴婢竊覺得，實不作他想。為好。”
二人安步當車，順下九阪。
康僧巨以胡語相答：“安世高女，知否？”
賓主落座，嚴夫人問道：“阿父並康師，所為何來？”
二人一起無言，相伴入白馬寺。
“阿父所言極是。”嚴夫人果有主意：“不瞞阿父並康師。夫君與太仆王允、不其侯伏完、司隸校尉桓典等，常有來往。妾，雖不知所謀何事，然同謀者，皆為董卓所惡。又聞‘道分歧，不相與謀’。竊覺得，夫君必不與董卓同道。”
待呂布晚歸。
“多年前，安世高遠遊十載而回。見過臨鄉侯後，便安然歸西。我劃一門，拾柴而焚。設利羅珠（舍利子），為臨鄉侯所佩……”康僧巨遂將前後諸情，娓娓道來。回顧舊事，已悠悠十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