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元龍怒急揮刀,縱馬殺奔陶府而去。五百精騎,撞破血路緊隨。
五百精騎,如虎入群羊。生生碾出一條血路。
“報――”便有細作來報:“子城已下。”
城外淮南雄師,一擁而上,直撲城下。
與張邈四目相對,胡毋班渙然冰釋。
“請。”張邈不落人後。
“何事?”角樓內,廣陵太守趙昱,低聲喝問。
陳元龍,悲從心起:“為時晚矣!”
血戰一夜,強弩之末。先見大營被焚,又聽殺聲四起。士氣分崩離析。隻見徐州健兒,四周殺來。便有人望而卻步,更多人一鬨而散。
“殺賊!殺賊!”
殺聲震地,火光沖天。
麋竺低聲問道:“何故遲發?”
臨江青雀舫。
“陶私有請。”屬吏恭聲答曰。
揮刀砍翻馬前亂卒。陳元龍橫刀喝問:“匹夫,何故失期!”
忽覺濃煙入鼻。胡毋班,以袖遮麵。覺得染爐殘存。不料,濃煙劈麵。竟自艙外,滾滾而來。
“妙哉,妙哉。”張邈撫掌而笑:“當浮一明白。”
“喏!”標兵領命自去。
廣陵射陂,匡琦城。
合肥侯相胡毋班,鎮東將軍主簿張邈,側耳聆聽,心機各彆。
臨江青雀舫。
眼看一條火船,直衝而來。
目視張邈,登舟自去。胡毋班,一時感慨萬千。又倉猝清算表情。舟赴茱萸灣。
心念至此,胡毋班,喜從心起。終不負所托。
“仍在鏖戰。”細作答曰。
心念至此。趙昱這便起家,赴陶府一行。事急從權。劈麵欣喜,陶公當信之。
“不負之名。”胡毋班亦自袖中,取書相贈。
健兒口中高呼:“淮南鼠輩,入彀矣!”
“不送。”
“喏!”
薛禮渾身浴血,咧嘴一笑:“元龍,還不速去!”
“報――”便有標兵來報:“子城已失,金城猶存。”
陳登卻已,心如盤石:“謂‘見兔而顧犬;未為晚也;亡羊而補牢,未為遲也’。薛禮有失,廣陵危矣;我等去遲,陶公危矣。”言下之意,若薛禮正與城中死士血戰,故未及舉火為號。此時出兵,當可救濟。若瞻前顧後,為時已晚。即便金城不落,陶恭祖亦驚怖而死。
胡毋班,厲聲驚呼:“速退――”
“且滿飲此杯。”胡毋班,舉杯相敬。
陳元龍,一起殺入金城。猛昂首。亂軍叢中,窺見前彭城相薛禮,廝殺正酣。
茱萸灣,已成火海。
瞭望陶府裡道,伏屍各處,血流成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