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後,馬不斷蹄。
“哦?”胡毋班,暗吃一驚。
陳宮笑道:“袁公路所求,乃廣陵一郡之地。若能不戰而取之,何惜戔戔二百萬斛米。”
聞‘何其急也’。袁術遂問道:“‘非急太師,乃急將軍’。此言何意?”
呂布受三讓之禮。又豈能,逼陶恭祖太過。然陶恭祖一日不死,徐州一日難以歸心。且王太師既已命令,此戰不成製止。呂布為求萬無一失,唯早日坐穩徐州大位。遲恐不及。
袁術眼中戾芒,一閃而逝。謂“君子報仇,十年不晚”。先取廣陵,待呂布擊曹,徐州空虛,再擊而取之。報本日之恨。
張邈慨歎:“焉知袁公路,他日不怒。”
“不出公台所料,袁術竟未見疑。”
見袁術麵色不虞。正洋洋對勁,長史楊弘,倉猝收斂。這才幡然覺悟,言多必失,追悔莫及。
群臣交頭接耳,各自嗟歎。陳公台,果足智多謀,非常人也。若非王太師,急令攻曹。張邈不得已,道破天機。我輩仍矇在鼓裏。
張邈麵露愧色,深謝不提。
須知,淮水亦是四時不凍。唯有枝津,稍起薄冰。待仲春仲春,足可起兵。
殿中世人,這才紛繁覺悟。此乃“****”之計也。陶恭祖之以是久病纏身,臥榻不起。正因屢受淮南,兵臨城下,驚怖成疾。現在,早已成驚弓之鳥,稍有風吹草動,必難逃一死。
見殿中無人應對。袁術正欲點名閻象。然話到嘴邊,俄然改口:“許相,覺得如何?”
徐州,廣陵金城。
“恰是。”閻象自鄙人拜,舉重若輕。
“公台所言極是。”張邈佩服。
張邈亦不坦白:“前,甄都來使,封將軍為徐州牧。且私語曰,‘厲兵秣馬,備擊曹’。”
更有甚者,事出必有因。呂布如此孔殷,所為何來?
張邈卻言儘於此。
諸多疑團未解,豈能等閒就範。然,廣陵一郡,事關江東防地。袁術誌在必得,又如何肯輕棄。
此便是“非急太師,乃急將軍”之深意。
長史楊弘,倉猝進言:“陳宮設謀,假兩軍對壘,交割城米。亦有殺陶恭祖之意也。”
百思不解。胡毋班,倉猝折返。
二家便又定下,仲春之期。
陳宮傲然一笑:“袁‘公路驕豪,非治亂之主’。竊據淮南,二郡之地,卻四周為敵。久必自潰。何來他日?”
待陳宮麵授機宜。這便入館舍,與胡毋班,相見。
朝令夕改,取禍之道。且,如果延後,尚無大礙。不過將米糧,先行囤積。現在,足提早數月,又是寒冬時節,且近歲末。如何安閒調撥,各城倉儲。再裝車輸往廣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