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敢問先生,如何趨利避害。”另有大儒長揖相問。

儒宗笑道:“齊桓公好服紫,一國儘服紫,當是時也,五素不得一紫。又鄒君好服長纓,擺佈皆服長纓,纓甚貴。先帝好驢,洛陽權貴,爭相效仿,乃至驢同馬價。何也,上行而下效也。我主明以照奸,光融天下。物儘其用,人儘其責。一言蔽之,趨利避害耳。”

陳琳與許攸,本就是同謀。休慼與共,休咎同當。現在許攸功成名就,退隱薊國,得享高俸,指日可待。謂“王陽在位,貢公彈冠”。陳琳文采斐然,學富五車。薊國怏怏上邦,如日之升。四海承平,豈無人歌功頌德,傳播後代。

許攸閃動其詞:“尚未知也。”

薊國二千石,皆為國之宿吏,門下近臣。乃至二千及冠,幾成芊芊學子之夙願。何況三食俸。官俸、宮俸、歲俸,三項相加,便是比六百石,亦足有千萬之巨。更何況,薊國又興外洋寄田。一年三熟,遠非中夏可比。薊國《圩田製》,分戶不析產,足可耕一餘三。若再加外洋三熟寄田,便是天災天災,大漢十三州十年顆粒無收。薊國百姓,亦可豐衣足食。

“雌雞化雄,確有其事。然雄雞化雌可乎?”何苗笑問。

“許攸。”

外洋寄田,便是答案。

特彆門下署,鸞棲館,距薊王宮一牆之隔。館中精舍,非王家親眷,薊王近臣不成居也。許攸得居此地,足見禮遇有加。竊覺得。論功行賞,當居首功。

會月初大朝。薊王冠冕上殿。

青牛師又道:“六合之數五十有五,五行通氣,五行減五,剩下五十。潛龍勿用,再去其一。”

薊王知人善用。許攸當位居何職,自二位國相以降,皆三緘其口。我大漢有功必賞,非功不侯。既有大功,自當重賞。又豈獨許攸例外。

“本來如此。”名流重名。許攸心領神會:“如此,自適時孔璋如願。”

終歸『熙熙攘攘,利來利往;報酬財死,鳥為食亡』。

席間其樂融融,與先前逃亡南陽,不成同日而語。十月初冬,高台露寒。然館中東風瀰漫,滿座高朋,皆穿薄衫。冬衣不過出館登車時,長久披身,以避風寒。車內亦有炭火暖爐。北國宜居,非親曆不成儘知也。

薊國六謀主,申明遠揚。更有東孝西直,後起之秀,不逞多讓。許攸半路來投,厥後居上,恐惹非議。然若滿腹經綸,屈居人下,許攸亦心有不甘。顧後瞻前,左顧右盼。便是許子遠,此時龐大情意難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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