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明天子,乃賊臣董卓所立。時王允總朝政,便有撥亂歸正之意。隻因薊王不欲,這才作罷。然今時分歧昔日。薊王娶甘後,納麟子入家門。若改弦更張,重起廢立之念。王太師必與其聯手。當時,朝廷遷回舊都,上公之爭,曹氏完敗。朝野高低,又成王太師一言堂。
王斌直言:“驃騎雖居高位,卻不善機謀。設此計者,必另有高人。”言下之意? 汝是多麼貨品,我豈能不知。
誅心之言,其意有三:誅己心;誅民氣;先誅己(心),後誅人(心)。
素知王斌乃熱誠君子。又與董重皆為外戚同謀。因而蒯越實言相告:“求‘並督交、揚、益三州,委以東南,惟我主所裁’。”不料劉表竟獅子大開口。欲求獨裁東南,交、揚、益三州之事。
然劉表卻納蒯越“臼犯之謀”:遂遣人誘宗賊五十五人? 皆斬之。並其眾,江南悉平。
三人精舍落座。董重先言:“授某良策者,恰是異度先生。”
再沉思。
若此時,王太師逼宮。百官噤聲,天子如無根浮萍,伶仃無援。斷難自保。“城門失火,殃及池魚”。天子身側,奸佞弄臣,在災害逃。便如董重、王斌,貴為外戚,亦“報酬刀俎,我為魚肉”矣。
共入後院精舍。便有人廊下相迎:“荊州彆駕蒯越,拜見董驃騎,拜見執金吾。”
董重心領神會:“劉荊州,恩威並著,招誘有方,萬裡清除、群民悅服。開經立學,愛民養士,安閒自保。據地千裡,帶甲十萬,稱雄荊江。若結為外應,你我無憂矣。陛下,亦無患矣。”
蒯越? 乃名臣蒯通以後,深中足智,魁傑英姿。大將軍何進聞其名? 辟為東曹掾。越勸進誅諸閹官? 進躊躇不決。越知進必敗? 求出為汝陽令? 後佐劉表安定州郡? 荊州得以強大。
王斌不置可否:“劉荊州,欲效薊王乎?”
王斌心機,皆不出蒯越所料。見其無言,遂表示董重。
隻因,毋論“挾天子以令諸侯”亦或是“奉天子以令不臣”。手握“天子”,乃統統之前提。曹氏父子,若失皇權庇護。薊王一聲令下,身故族滅,雞犬不留。
“何不表為大將軍。”董重脫口而出。
若果如傳聞。薊王起另立之心,亦是人之常情,不成免也。
王斌,一時難以接管。卻又,無可何如。
翌日? 王斌踐約登門。與董重共入城中館舍。上陵禮已過。四方使節? 連續返回。館中仍有滯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