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言為定。”程環、程璿，異口同聲。
南宮，永樂宮。
隻是，故伎重施。少帝肯乎？
“少令速去速回。”董太皇微微一笑。頗多雲淡風輕。
左豐考慮答曰：“待奴婢稟報陛下，再來回稟太皇。”
馬氏天生秀媚，諳“禮節之道”，擅“隸書之筆”，知“書上之意”。性貞烈，不懼權貴。被後代敬稱“禮宗”。號“皇甫聖母”。自是良配乃其一。
“恰是。”安素悄悄點頭。
心念至此，程環言道：“既是盟友，當坦誠相待。不瞞安公子。前日府中有園夫紅人，俄然發難。欲行刺太皇。雖被我等誅滅，然卻實在驚險。”
安素自不消說。身兼佛道二家所長。動靜通達，人脈博識。行走禁中高低，洛陽表裡，如魚得水。如曹節、程璜所設身後之謀。三女皆有大用。
不料安素卻道：“時下確有一人，能破攝魂。”
“奴婢叩見太皇。”黃門令左豐，受命前來。
“少令免禮。”董太皇開門見山：“尚書令生前，欲將養女安素，並甥馮氏，許配薊王。後薊王因故就國，尚書令亡故。此事便未及成行。今薊王無恙，尚書令喪期已過。不成再拖，宜早為之。”
許，康巨便是初代地藏。天國未空，誓不成佛。便由其始。
待薊國臨朝，二戚收斂，百官寂然。尊卑有序，君臣有彆。撥亂歸正。折足覆餗之危，迎刃而解。潑天大禍，消弭於無形乃其二也。
誠如先帝所言，天下非常，漢室三分。
一言蔽之，與佛有緣。至因而善緣還是孽緣，尚不得而知。
少帝假扮史道人，暗中聯絡群雄，一舉剪除二戚之患。
誠如先前董太皇嫁皇甫規霜妻馬氏，行一石二鳥之計也。
“但是康居國佛門大師，康巨。”程環亦識得此人。
鼓掌稱快者眾，扼腕感喟者亦有很多。終歸是“有人恨，有人憐”。薊王遠遁，二戚垮台，三宮帝後失勢。少帝尚不及弱冠，便已獨攬大權。少年天子，兩漢四百年，絕無獨一。然名義上，還是竇太後垂簾監國。
“白馬寺‘康阿祗梨（師）巨’。”安素答曰。
左豐心領神會。
然兩漢四百年，有太多突發宮廷大案。凡黃門式微，必有外戚擅權。凡外戚失勢，必有帝後恐憂而亡。無有例外。
康巨，本為西域康居國人。先帝初年，單身赴洛，入白馬寺。親譯《問天國事經》。“言直理旨(質)，不加潤色”。時有“慧學”之佳譽。乃白馬寺中馳名高僧。俗稱“康僧巨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