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繼便又信了三分:“謝公子成全。”
“暗授金絲玉衣,便也罷了。董太皇為何,盜桓帝馮朱紫屍,與孝仁皇人配食。”何後似有所悟:“莫非,時永樂董太後,不欲與孝仁皇合葬。”
“喏。”趙忠遂領三師,擇地掘土。雖說趕路要緊,然終歸入土為安。
“將此婦厚葬。”何後言道。
謂“金玉在九竅,則死報酬之不朽”。
“當如何行事?”趙忠求問。
“將軍一人便可,且掩開口鼻。”已換回男裝之何苗,自有一身貴公子氣。
見趙忠不卑不亢,全無怯意。裴繼便信了三分:“尊駕毋惱。某受命行事,不得不為。多有獲咎!”
“本來如此。”市中發賣殤婦,賊人亦知。笑納薊鈔入袖,賊人這便揮手放行。
“奇策!”趙忠歎服。
“(薊)王宮多絕色,合歡(殿)竟天香。”裴繼脫口而出:“豈是你我能知。”
相由心生。能有此貌,多為義賊。
忽覺背後光不善。裴繼這便罷手。
“放我歸時,那西涼騎將言,遇‘甘夫人’需善待。莫非此時,甘夫人正在城中。故五百王騎,心生顧忌。不敢強攻。”裴繼似有所悟。
言,城中黃巾,正暗查甘夫人下落。
周倉公然傳言。“黑麪長身,兩臂有千斤之力,板肋虯髯,描述甚偉”。
聞雄關敞開,二路馬隊正奔衝而來,周倉大驚:“三千秦胡馬隊,製備竹筏。因此未至。為何五百王騎先行,亦不知所蹤。”
言罷,卻見周倉不置可否。這便勸道:“潁川、汝南黃巾,皆歸降漢庭。多次遣人來講,兄長閉門不見。今薊王、漢帝,皆遣兵馬至此。乃天賜之機也。為長遠計,兄長斷不成,錯失良機。”
守城頭子遂代為進言:“回稟裴渠帥,車內所盛,乃殤婦也。恐日久生腐,故連夜出城。”
“城內數千賊寇,不成硬闖。”趙忠進言道。
“待價而沽,價高者得。”裴繼對勁笑道。
趙忠假扮遊商,上前答話:“殤婦出土,久必生腐。故連夜出城,遲恐不及也。”
“不成。”裴繼大驚:“甘夫人若為薊王所得,西涼騎將受命董卓,焉能甘心。若如此行事,你我兄弟,三日以內,必身首異處矣。”
“何時有此傳聞。”何後又問。
博望城中,前博望侯府。
“某欲投薊王。不知賢弟,意下如何。”周倉道破情意。
“隻需如此如此……”
“依你之見,該當如何。”周倉反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