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裴繼橫眉冷對:“五百遊騎,有何懼哉。”
秦胡馬隊,抽刀上馬,伐竹造筏。亦有兵士,沿岸砍殺尚未斷氣之人馬。
裴繼又問道:“本日可有車馬入關。”
“你是何人?”秦胡兵奸笑。
新帝開封視之,不由心中微動:“自西園大火,太後並麟子,輕車逃亡。正奔南陽而去。”
“實不知也。”
“並無非常。”話說,遊商來往,多為銷贓。賊人所掘殉葬財寶,皆由遊商,兌換成薊鈔。既便利照顧,又通用南北。想必,太後車駕暗入遊商車隊,矇混過關。故賊人全然無覺。
“欺人太過!”
見他一身匪氣,賊性難改。胡軫齜牙一笑:“莫慌。某此來,不為討賊。”
自遠處,烏雲逆升,迎頭紮下。
“切莫脫手。”眼看人頭落地,裴繼如何還能閉目裝死。
彆名赭陽縣。“在堵水之陽,故名”。建武二年,“更封朱祐為堵陽侯”,即此。
新帝自盤據江淮,養精蓄銳,重拾舊貌。
總之,雞鳴狗盜,無聲無息。
見擺佈彆帥,皆不置一語。
裴繼麵色,可想而知。
“喏!”若行尾隨報信,當有一戰之力。
楚都壽春。
黃門令黃綱,攜書入殿。
賊酋裴繼得報,不免生疑:“薊王麾下,因何至此?”
“太後何不護麟子就藩。反去南陽。”程中大夫,母憑子貴。今為朱紫,常伴新帝身側。
胡軫麵色微變,轉眼即逝:“因何至此?”
何後輕車簡從,喬裝改容。重金皋牢三師隨行,可謂神來之筆。通關過卡,神鬼不知。
“你是何人?”涼州大人胡軫,今為羽林中郎將。麾下秦胡兵,皆為羽林衛。
話音未落,聲如雷鳴。
見苦勸無用,眾彆帥遂抱拳相問:“渠帥意欲何為。”
“太後麟子,茲事體大。”程朱紫進言道:“若能護其全麵,薊王必有厚報。”叔侄之爭,未分勝負。董卓廢長立幼,自取其禍。薊王若行撥亂歸正,轉奉南陽新帝。則天下局勢,乾坤逆轉矣。
裴繼被死馬壓下身下,單身倖免。
“一騎雙馬,人馬具裝。”彆帥苦勸:“必是國中精銳。且具裝有輕重之分,兵器有是非之彆。輕騎迂迴遊擊,重騎衝鋒破陣。有此騎術,必是鮮卑王騎。”
待裴繼領麾下鬍匪,抵堵水岸邊。遙見渡船,皆被鑿沉南岸。
“盜亦有道。全其性命,當為我所用。”胡軫大手一揮:“速速造筏渡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