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曰:“《周禮》謂:‘頭不至於地為白手。’”施禮時,改正坐為起家長跪,拱手於胸前,與心相平,而後舉手到地,接著俯頭至手。
潁川主簿三人,列席世人,行“空首禮”。
便是潁川主簿三人,亦感同身受。謂“長幼有序”。鄭泰先將許氏少主,及許氏宗人,悉數歸入薊王麾下。二少主許褚,又豈能不一起同業。
“且入大堂一敘。”許定笑言道。
“何不置韁。”便有小頭子問道。
大略算來,錢以億計。且還承諾,將全部許氏宗族,打包帶走。
須知鄭泰身邊門下流繳,皆山東豪俠。亦不由連連點頭,真一條豪傑。
許定一愣:“何事。”
“二弟。”許定居高笑問:“莫非身後黃巾,此來送糧。”
取囊中淨水研墨,鄭泰提筆笑問:“少主何名?”
堂內堂外,歡聲雷動。
賓主再次落座。
“哦?”少主許定,神采如常:“賊軍向我運糧,必是二弟無疑。速登壁一觀。”
鄭泰遂在敕令留白處,上書:許定;中書:司馬;下書:品秩。
“口說無憑。”便有親信宗人,忍不住發聲。
待隨行宗人將耕牛驅入牢中,許褚這才單身返回。
斯須,待賊眾將轆車推列塢下。吊橋落下,便有水牛趕出。
頭子不由一噎。無法掌擊牛臀,擯除向前。待部曲將轆車悉數推入塢中,許褚忽吹口哨。
再取銀鉔烘乾墨跡,緩緩捲起,支出錦囊。肅容起家,雙手呈於劈麵。
賊眾驚,遂不敢取牛而走。
鄭泰笑道:“許家塢堡,壁高牆厚。保衛森嚴,收支有度。鄭某一起行來,竟有置身樓桑之感。須知,樓桑乃鄙國商都。號稱“五缺”。有邑無門,來去自在。然內裡一草一木,一磚一瓦,皆令我主費經心血。許家塢,雖無高閣重樓,然防備黃巾賊寇,卻綽綽不足。世人皆知許氏二少主,乃世之猛虣(bào,彆字為‘甝’,白虎)。然以鄭某觀之,大少主乃塢中藏虎也!”
“此人與傳言略有分歧。雖是黃巾渠帥,行事卻頗多俠義之風。傳聞自據葛坡,欲辟坡下水田自養,故求耕牛。”
群牛竟調頭奔回。
公然薊王無難事。
禮畢。許氏少主不由問道:“鄭公既不知我姓名,又素未會麵,因何故千石高俸相賜。”
賊眾喜不自禁,紛繁撲上。卻發明皆已除韁,無處動手。
便在此時,忽聽堡外複興騷動:“報,有賊軍運糧車隊,正往塢堡而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