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懸樓興於薊王。觀此樓製式,與九阪懸樓,大同小異。鄰近關下,非同平常。”何後已有定計:“且入樓一觀。”

“太倉免禮。”何後言道:“洛陽宮變,輕車出亡。何如伊闕關禁,欲暫住一晚。多有打攪。”

何苗言道:“既如此,當遠避。”

甘始回禮:“平樂會一彆,都尉彆來無恙乎?”此語一出,眾皆瞭然。二人乃是舊識。

隻可惜,秦太倉隻掌子錢事件。並不曉得何後諸事。

“臣,焉能背主乎。”李肅以頭觸地。先不說董卓火燒西園,大逆無道。若此時助紂為虐,為天下所指。李肅焉有命在。愚行弄險,智者不為也。

“喏。”事不宜遲,二老忙去傳書。

趙忠肅容下拜:“老奴趙忠,拜見秦太倉。”

趙忠忽隔窗言道:“黃門佞童,太後謹慎。”佞,諂也。佞童,佞幸之童也。

“都尉!”門候倉猝施禮。

“上師何往?”李肅起家相問。

便有守關兵士,攔下喝問:“車內何人。”

“太後聖駕,老朽蓬蓽增光。”西園大火,京師人儘皆知。秦太倉掌《子錢集簿》,耳目通達,焉能不知。

“傳書魯相,命潁川、汝南等地‘屯田吏士’,沿途策應。”張甯言道。

“太後……”李肅又驚又俱,亦喜亦憂。轉眼之間,千迴百轉。一時竟口不能言。

“無妨。”何後言道:“都尉隻需服從行事。朕,必有厚報。”

樓外孺子,口不能言。樓內孺子,目不能視。趙忠遂瞭然於胸:“必是太倉頂上折桂館。”

李肅不敢怠慢。輕車簡從,入蜃樓相見。

聞乃大漢太後,秦太倉伏地行大禮:“老朽,叩見太後。”

‘想我李肅,位卑言輕,籍籍知名。何德何能,竟受此重托。’心念至此,李肅拭淚言道:“臣,敢不從命!”

便有“千秋三師”之甘始,車下答話:“某乃甘始,攜家小歸鄉。”

“甘始,是何人也?某一概不知!車渾家等,速下車答話。”守關門候,如何能知。

更有甚者。樓下暗渠,可通函園地宮。秦太倉與耳室主記蔣乾,時有來往。

何後藉口看望何苗,車駕下山,先行半日。待親信宮妃發覺,入國邸稟報公孫王後。此時,何後車駕,已至伊闕關下。

自屏後窺知統統。趙忠不由心生慨歎。若無董卓之亂,真乃大漢帝後也。

“蟾宮折桂。”太倉隱蔽,何苗亦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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