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亦知黃門難撼,張儉不忘叮嚀道:“此事,大將軍宜持久,遲恐生變。若被張讓、趙忠得知,搶先發難,則我等俱休矣。”

何進自取其禍,必死無疑。本覺得捏個軟柿子。豈料張讓、趙忠綿裡藏針,陰狠非常。若無必勝之掌控,斷不成等閒招惹。

天光大亮。便聽舍外,有人朗聲問候:“主簿醒否。”

“本來如此。茲,敬佩之至。”衛茲再拜。

“雕蟲末技,實不值一提。”陳琳謙辭。

“此一時,彼一時也。”許攸辯駁:“寺人為天下所疾,人神共憤。然,正因茲事體大,故需謀萬全之策。再者說來,阿閣兵亂,諸宦折損過半,張讓、趙忠等人,翅膀儘滅,塚中枯骨耳。實不敷為懼。大將軍,宜清選賢能,整齊天下,一舉滅之,為國除患。當時,朝廷表裡,必鼓掌稱快。黨人歸附,萬民歸心。得此人望,大將軍再解三宮內鬥之禍。一統朝野,指日可待。”

“子雲好興趣。”陳琳下階相見:“欲遊那邊。”

一旁張津笑答:“主簿天下奇才,過目不忘。必是在來往公文中,窺見公子大名。”

而後,便是如何奇妙“變現”,最大得利。待手握朝政,權傾朝野。便如先前何太後於榻前肺腑之言:合九州之力,與薊王一決雌雄!

“恰是鄙人。”衛茲奇道:“我與主簿素未會麵,何故知之?”

主簿陳琳卻有分歧觀點:“黃門常侍權重日久,又與長樂太後專通姦利,大將軍宜速除之。本日,與魁首擊掌為誓,與會之人,皆親眼所見。當中如有暗通諸宦者,奉告以詳情。令諸宦皆有所備,恐功虧一簣,重蹈阿閣覆轍。”

今似虎倀儘滅,老邁勢衰,不敷為患。然若突然發難,拚個魚死網破。鹿死誰手,猶未可知。

“主簿請。”張津欣然一笑,儘在不言當中。

心念至此,目睹大將軍何進,離席與黨魁張儉擊掌盟誓。長史許攸一聲暗歎。

酒過三巡,見機會已到。袁紹遂離席相敬,落杯後試問:“主簿高才,過目不忘。天下能比肩者,鳳毛麟角。聞昨日大將軍霞樓設席,與魁首擊掌為誓,共誅內宦。然卻不欲速戰持久,雷霆除之,永絕後患。反顧後瞻前,色厲內荏(sè lì nèi rěn)。且又好大喜功,大張旗鼓,唯恐天下不知。主簿諫阻,何如不納。紹,竊覺得,此乃取禍之道也。”

“非也。”張津抵近笑道:“乃有一至好老友,為天下豪傑,欲引主簿一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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