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孫王後,起家相邀:“請太後移駕。”
“丞相藉端發難。老奴不死,必延禍太後。”趙忠答曰。
千秋殿中。何後度量麟兒,任憑大火焚天,巋然不動,麵無悲喜。
“莫非賈丞已知?”何苗忙問。
“何不讓朕葬身火海,捐此殘軀,以助薊王三興。”太後不置可否。
便在此時,又聽殿外言道:“妾,薊王後公孫氏,叩見太後。”
西園,千秋殿。
“來者何人!”闕上守軍,居高低問。
何苗素無主意,故而不語。
“我之醜事,上師儘知。”何苗言道:“無顏,再為男兒。”
函園南門水砦。
長樂太仆趙忠,入殿相見:“老奴,叩彆太後。”
“聞太後此言,老奴死而無憾。”趙忠再拜。
“可。”王後擲地有聲。
“莫非,太後早有定計。”趙忠驚問。
“苟活至今,無顏麵存世。”太後婉拒。
又過量時。地板煙氣飛竄,梁上已見飛火。懷中阿鬥,渾然無覺。飽食母乳,竟已熟睡。
“太後仍為帝後。麟子可為人主。”公孫王後答曰。
“待大將軍創愈,再從長計議。如何?”青牛師勸道。
“阿母為何不走?”麟子阿鬥今已二歲。正牙牙學語。
“然也。”魯肅答曰。
“何必言死。”太後並非誇誇其談:“園中萬餘精銳,董卓強攻不易。必怒而放火。待火起,便是出逃之機。”
“太仆何意?”簾內何後,輕聲發問。
“如此,可速避。”心願已了,榻下火燙。何後如何還能穩坐。
“喏。”孫乾亦言儘。然卻巋然不動,陪坐側席。
渠中泊滿青雀舫。西園妃並西園衛,正有條不紊,列隊登船。
上軍彆部司馬趙瑾,已恭候多時。
待趙忠清算安妥,姍姍登船。
斯須,西園四周火起。哭聲震天。
“詔示天下,告廟列祖。”太後振聾發聵。
“免禮,賜座。”
孫乾肅容下拜,恭迎王後入殿。
“且入殿相見。”何後言道。
園內廣廈,皆已燃火。唯千秋殿,尚未撲滅。
簾內何後無言。孫乾亦無語。不知不覺,四周煙起。烈火延燒,萬金堂前千秋殿,斷難倖免。
“薊王麒麟天降,民氣所向。賈文和,何必多此一舉。”何後不為所動:“主簿自去。朕,偶然逃離。”
見艙內高臥之人,乃假扮公主行刺之何苗。這便瞭然於胸。
“太後恪守婦道,無可指責。至於國事崩壞,鼎祚無存,亦非太後之責。”公孫王後言道:“臨行前,母親言,太後母子,必不孤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