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隻恨曹節,程璜,前後入土。死無對證,如之何如。”何苗憂心忡忡。
茲事體大。何苗星夜來見。
“《起居遺詔》,董嫗勢在必得。依朕所料,此詔必行廢長立幼,傳位貴子。”何後嘲笑:“卻不知何故,天明時先帝忽改口,兄終弟及。傳位於合肥侯。”
“喏。”
“事不宜遲,依令行事。”董驃騎言儘於此。
“不聞不問。”何結果有大智:“何車騎,有為而治。衣食住行,統統如舊。外鬆內緊,謹防賊人有機可乘。至於三聖旨,不日當見分曉。”
主簿**進諫道:“將軍切莫粗心。有汝南袁氏為首,再得關東豪右大姓,及漢室宗親互助,合肥侯私行篡位,絕非笑譚。”
董驃騎悄悄點頭:“尚書檯查驗,存書竟不翼而飛。”
“不聞不問?”何苗試言道。
“如此,便是二帝相爭之局。”孔融言道:“合肥侯遠在揚州。其夫人又出汝南袁氏。弟子故吏,遍及天下。再加關東豪強大姓,盤根錯節。特彆淮泗諸侯王,與合肥侯很有來往。若再得關東宗室呼應,合肥侯自主為帝,十有**。”
“朕已命人徹查尚書檯一眾屬吏,皆不知聖旨下落。”何後言道:“必是曹節,死前設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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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猜想,合肥侯並少帝,必不肯應。”董驃騎齜牙一笑。
與此同時,步廣裡,董驃騎府。
重感冒,頭痛欲裂。
“由儉入奢易,由奢入儉難”。既咀嚼過君臨天下的滋味,又豈甘心淪為廢帝,困守百裡之土。今覓得天賜良機。距九五之尊不過一步之遙。焉能“行百裡者半於九十”。自當“百尺竿頭更進一步”。
出堂時,張遜借與孔融通行,趁機問道:“合肥侯乃董太皇次子,董驃騎因何如臨大敵。”
“嘶......”一語驚醒夢中人。董重這才覺悟。本來鞭長莫及。
“我已問過太皇。未知三書朱雀闕者,是何人也。”董驃騎言下之意,非董太皇授意。此言出董驃騎之口,自當堅信不疑。
“或有二法。”孔融出身儒學世家,對禮法知之甚祥:“其一,合肥侯頒《罪己詔》,認領乃鞠城兵亂之始作俑者,引咎退位。其二,少帝親頒《禪位詔》,讓位於叔父合肥侯。”
見何苗呆若木雞。何後再問:“若三詔同出,當立誰報酬帝。”
“永樂(宮)細作密報。先帝北巡,被困沙丘。朝夕之間,連出二詔。其一,乃托孤薊王,兄終弟及。其二,乃令黃門書記於《禁中起居注》,當為父死子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