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然,於我無益。”曹操直言道:“若令兗州世家,添補朝堂。豪侵犯地豢民之禍,恐難除矣。”
更有劉三墩,墜下五丈桑。竄改汗青。
“黨魁歸葬那邊?”
陳宮答曰:“薊王傳檄而定,正重築京洛。”
各自落座,賓主儘歡。
“明公何故問及黨人。”荀彧問道。
曹孟德風評,除亂世梟雄,亦有治世能臣。自出為兗州牧,逐黑山,滅群賊。穿渠築堤,開荒屯田。一州大治。獨一所患,兗州塢堡各處,大姓把持江山。
心念至此,遂召群僚相問。
先前欺曹操,初來乍到。不知短長深淺。故朱門大姓,盤根錯節,休慼與共。饒是五色棒殺權臣之曹孟德,亦不敢妄動分毫。
先前,曹操整備水軍,於雷澤督造水軍大營。今已完工。扼守鄄城高低水路。引河水繞城,再續佈施水。隻需水到渠成,足可保兗州,舉州之安。
“洛陽情勢如何。”
除客席,促膝長談。
曹操心中,總有一絲陰霾,揮之不去。
更有甚者。多年前,八廚之王芬,詭計廢立。陶丘洪亦參與此中。後不知所蹤,不料本日竟出為王允所用。
送走張邈,曹操醉意全無:“不料陶丘洪,尚在人間。”
張邈亦拜:“孟德知返,某亦心安。”
此乃薊國報館丞陳琳,《為王檄京師》,檄文中名言。刊印《朝聞日報》,而廣為傳播。
“林慮山,乃黨錮時,黨人遁走辟禍之地。”曹操悄悄點頭:“黨魁此去,必有深意。”
聽其言,曹操這便覺悟:“莫非孟卓,尚未受命。”
“豈不聞‘士林憤痛,民怨彌重,一夫奮臂,舉州(國)同聲’。”
“平樂館中,又如何?”
見曹操無語。張邈又勸道:“此次太師所辟,除我以外,另有陳留邊讓、平原陶丘洪。重用關東士林之意,何必多言。太師既總朝政,太師之意,便是天子之意。孟德初居高位,需謹言慎行,斷不成儘情。為人詬病,因小失大。”
換言之,今青州牧劉岱,兗州牧劉繇,皆為陶丘洪所舉。
曹操大喜。倉猝迎入府中。
叔侄四散,各分東西。天下群龍無首,諸侯盤據,以觀時變。
政治遺產,亦可為家門後輩擔當。
陳宮目視荀彧,眼中彆有深意:“黨人皆鎬素,為黨魁送喪。”
曹操笑問:“不知太師辟為何職。”
兗州坐擁四瀆,水運之便。更加曹操麾下蓋海艦隊,橫行河濟。鄄城乃上古名都,素有“古鄄”之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