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苗仍不敢全信:“許子遠,如此行事。所為何來?”
再聽伍孚慘叫不止。台下台下,如喪考妣。
少頃,隻見尚書令許攸,徐行下階。無喜無悲,舉重若輕。旁若無人,登車自去。
顧不得很多。飛奔下階,直衝西園而去。
如何能想到,董卓竟身披三重軟甲。
上身去勢未儘,後腦勺磕中石階。一時披頭披髮,熱血潑麵。
董卓披頭披髮,跨坐榻上,好像孤魂野鬼。
伍孚早被如狼似虎,一眾秦胡兵拿下。
“哦!”董卓大喜,遂衝西宮施禮:“太後所慮全麵。臣,焉敢不從。”
何苗頭昏腦漲,如何自醒,倉猝求問:“太後何不明言。”
董卓無動於衷:“為今之計,該當如何。”
少頃,反聽何後安撫道:“伍孚真義士也。必安閒就義,不透露半分真相。”
殿中已一片狼籍。
“太師!”牛輔驚魂不決,並用手足,爬來相見。
七星刀雖鋒利非常。然連穿三層甲,亦窮儘所能。故隻傷及董卓外相。現在伍孚被俘,董卓無恙。手握十萬雄師,如何是好……
“太師!”牛輔近在天涯,卻救之不及。
顧不得很多,低頭一看。三層軟甲悉數襤褸。然肥肚卻隻留下一道淺淺血線。伸手抹去,並無大礙。
待尚書令許攸,車駕入園。登魚梁台。
“喏!”牛輔抱拳領命,又回望伍孚:“此獠如何措置。”
董卓重重頓首,緩緩起家。甩開牛輔攙扶,徑直登車。
言罷奮力握刀,順勢切下。
何故至此,何故至此!
竟讓王允毛骨悚然。
簾內何後,卻不置一語。
聞此言,何苗追悔莫及。滿腔懊悔,無處宣泄:“不料董賊竟身披三層軟甲。”
“董卓,西州虎狼,卻知恩圖報。鄙諺曰:‘人敬我一尺,我敬人一丈。人毀我一粟,我奪人三鬥。’便是董卓之真性也。”何後言道:“先前,索所求高官厚祿,不過利令智昏,心生貪念。現在位列上公之首,誌對勁滿,故又珍惜羽毛,欲為權臣也。今無端遇刺,必行遷怒。伍孚乃出朕之西園,又是大將軍舉薦於董卓劈麵。更加我兒,今為天子。為除後患。董卓必生廢立之心也。”
斜切一刀,迸濺火星。幾將董卓剖腹。
“莫非……”何苗拭淚反問:“太後早已預感,必有本日之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