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醴水,河道蜿蜒,水出“六萬大山(十萬大山)”。經過船上“記裡水車”測量,長約四百三十裡。上遊穀地地盤肥美,林中多生生果。南醴水沿岸越人,濱水搭建長屋,船泊廊下。屋脊晾滿乾果,側院曬滿魚鮮。平常所用陶器,稱“連罐”。有二連罐,三連罐,四連罐之分,是典範的越人盛器。罐平分門彆類,盛滿乾果和鮮果。常有孺子數人,聚在廊下,吃著罐中甘旨。時下連罐,便是後代之果盒。“尉佗(南越王趙佗)獻高祖鮫魚,荔枝,高祖報以蒲桃錦四匹。”乃至於“南單於來朝,賜禦食及橙橘龍眼荔枝。”換言之,時下嶺南特產,已廣販京畿。試想,若無水陸暢達,嶺南夏季果蔬,如何能轉運數千裡,到達洛陽時,仍新奇可食。
窺一斑而知全豹。大漢水路之便利,遠超設想。中原大地儘是南邊生果,乃至於“官方厭桔柚”。都吃厭了。除此以外,“犀角、象齒、翡翠、珠璣”等,嶺南珍品,亦為世人諦視。“珠璣象齒出於桂林”,“一揖而中萬鐘之粟也”。合浦,恰是珍珠產地。嶺南風景不竭北上:“雜香細葛,輒以千數,明珠,大貝,流浪,翡翠,玳瑁,犀象之珍,奇物異果,蕉邪龍眼之屬,無歲不至。”
南下漢人,將鐵器、陶器、耕牛、種子、技藝等,吃穿用度,衣食住行,播撒嶺南。極大促使了本地的進步。和合之風騷行。遍吹大江兩岸。
江南一帶,水網密佈,後代有“水鄉澤國”之稱。水運,乃時下最經濟高效的交通情勢。河道亦是水鄉澤國最首要的交十足道。先秦兩漢,續力鑿穿江南渠道。職員、輜重,多經漕渠運送。事半而功倍。
周暉不敢托大。倉猝棄舟登岸,翻桂門關,急入合浦港。
正巧與曲紅津回船相見。
因而劉備取名“南醴港”。
“故吏曲紅黃晏,字子齊。”
“故吏曲紅劉越,字子省。”
而中原物產,亦順下嶺南。
“(合浦)郡不產穀實,而海出珠寶,與交阯比境,常互市販,貿糴糧食。先時宰守並多貪穢,詭人采求,不知紀極,珠遂漸徙於交阯郡界。因而行旅不至,人物無資,貧者餓死於道。(孟)嚐到官,革易前敝,求民病利。曾未逾歲,去珠複還,百姓皆反其業,商貨暢通,稱為神明。”
“故南部督郵曲紅龔雒,字玄然。”
支渠四通,在水網倍加麋集,枝津故瀆各處的三南,有了更深層的含義。先秦一條神來之筆的靈渠,連通珠江與長江二大水係,貫穿南中、荊南、嶺南三大地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