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妙在一個‘借’字。”袁紹意味深長。
袁紹悄悄點頭:“子遠乃高士。與紹及孟德,皆少時老友。正因你我乃故交,紹有一肺腑之言,不吐不快。”
精舍在大將軍西院,毗鄰顯陽苑。鬨中取靜,悠然得意。
“本初當知,我並無異心。”爐上酒已溫,許攸親手斟滿:“且滿飲此杯。”
“**祖,發兵謀逆,刺殺先帝,已認罪伏法。”許攸靜答。
“子遠又可知,王芬謀逆前,亦曾暗中聯絡孟德。”袁紹又問。
“弓在弦上,不得不發。”何進心中大石落地。又怕觸怒太後,遂欣喜道:“五今後,當見分曉。”
“哦?”許攸反問道:“此等隱蔽,本初何故知之。”
“何苗乃進弟也。如何能劾奏兄長......”畢嵐幡然覺悟:“乃是偽作!”
“此罪何來?”宋典喜問。
“然也。”袁紹這便言道:“芬性疏而不武。為誘先帝北巡,請名流張超,創斑斕碑文。待碑文成,二人把酒高歌,席間王芬酣醉,孟德手書自袖中遺落。遂被張超悉知。張超默記於心,返鄉後,展轉反側,難以安枕。遂將密信書於白絹,知我素與孟德交好,便隨函寄來洛陽。”
“子遠可知,王芬之事。”袁紹忽問。
“本日早朝。大將軍一係,群起上表,尊陛下為‘無大將軍’。統領天下兵馬。若無陛下敕令,出師知名。西園衛焉敢隨我等,擊殺當朝大將軍。”畢嵐仍有疑慮。
“請借步一敘。”袁紹近前答道。
事已至此。是否真乃“醉酒遺落”,唯張超一人曉得。寄書袁紹,除為曹操擺脫,亦求自保。畢竟,是張超為王芬創《靈帝河間舊廬碑》。
“涓滴未減。”大將軍照實以告。
袁紹遂取出一絹書:“子遠且自觀。”
“誠如子遠所言。”袁紹話鋒一轉:“然紹竊覺得,王芬既暗說孟德,焉能不聯絡子遠。”
“為王芬創《靈帝河間舊廬碑》之鄚縣張超!”電光石火,許攸已想通統統。
趙忠、張讓、畢嵐、宋典、封諝、郭勝。殘存中常侍,悉數參加。
“太皇詔命在此。”封諝取敕令在手。
“過後又當如何?”畢嵐再三詰問。
“子遠留步。”剛出正堂,袁紹便喚道。
“屯騎校尉鮑鴻、步兵校尉淳於瓊,身兼二職,常日駐北軍大營,並不入西園。”趙忠告道:“淳於瓊所部,實由左校夏牟代為統領。夏牟,乃中常侍夏惲之弟也。阿閣兵亂,夏惲被剁成肉泥,骸骨無存。夏牟焉能無恨。若我等俱亡,黃門後輩,何故獨存。為兄為己,夏牟必無貳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