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”乃指涼州漢人。“胡”則指代羌胡。涼州大人,世代聯婚,並稱“秦胡”。亦言指“漢羌”並“漢胡”混種。

“朕,先前行事,皆為自保。現在行事,乃為守祖宗家業,不為外人所奪。衛尉既是朕之母舅。當知朕之苦心。”少帝直言相告。

言罷,遂命史夫人上前。

少帝重用之心,董卓心領神會。更加恪失職守。人前人後,卑躬屈膝。不敢涓滴儘情妄為。隻因出身西涼,向來為關東所輕。話說,董卓雖出身隴西臨洮,卻生於潁川。妥妥關東士族。隻可惜未能久居故鄉,為蠻夷所逆化,渾身草澤,絕無墨客意氣。出身常為人詬病。宦途亦頗多不順。現在否極泰來,焉能不倍加珍惜。

“喏。”便有虎賁郎上前鬆綁。

四目相對,史夫人輕啟雙唇,噴出一股煙霧。

董太皇言道:“合肥侯於南陽稱帝,啟事便是《廢帝聖旨》存疑。先帝沙丘托孤,兄終弟及。薊王力排眾議,扶立合肥侯即位為帝。後合肥侯因故被廢,薊王又遵先帝遺命,父死子繼。不知然否。”

永樂宮,前殿。

駙馬都尉,亦武帝始置,天子出行時掌副車,秩比二千石。為侍從近臣,常用作加官。員五人。

“何方人氏?”

新任羽林中郎將,乃董卓麾下,“涼州四大人”之胡軫。先前,胡軫、楊定、李蒙、王方等,“涼州大人”,“為羌戶所迫”,四周受敵,難以安身。幸得董卓美意相邀,舉家遷入幷州安居。涼州大人,世代結好羌人。種輩繁熾,後輩浩繁。拖家帶口,不下十萬於眾,遷入幷州。彌補人力。

待屏退擺佈,董太皇言道:“少府可知,所為何來?”

天子出行,所乘車駕為正車,隨行均為副車。正車由奉車都尉掌管,副車由駙馬都尉掌管。駙,即副。駙馬都尉,掌副車之馬。至三國時,魏國何晏,以帝婿授駙馬都尉,魏晉因循。厥後,曆朝帝婿皆按例加此稱呼,簡稱“駙馬”。至此,駙馬即用以專稱帝婿。

“恰是。”張儉似有所悟,因而順其言:“先帝盛年而崩,未及立儲。皇宗子繼位,乃祖宗家法。薊王如此行事,自無可指責。”

由淺入深,先易後難。此乃施術之需求。少帝自幼耳濡目染,亦不心急。如此幾次施術,一夜之間,董承便會將心中隱蔽,毫無儲存,和盤托出。直到精竭昏睡。待醒來,對先前之事,渾然不知。如同大夢一場。

日上三竿,百官下朝。各回署寺,理本日公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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