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喏。”

宮女熟門熟路。領董太皇避開府中各式人等,重登覆道,入胡姬酒坊。出宮前,董太皇便喬裝打扮,諱飾身份。路遇肆中胡姬扣問,宮人自有說辭。府中宮女與酒坊胡姬,常來常往。相互熟絡,自不會生疑。

“聞足下‘博達營私’且‘善為風角(謂候四方四隅之風,以占休咎也)’。”蔣乾言道:“本日一見,名不虛傳。”單從這聲感喟,蔣乾便知,吳伉已會其意。

事出必有因。

董太皇大喜接過,取書視之,美眸驟亮:“公然廢長立幼!”

“啟稟太皇。”待董太皇一氣嗬成,直抒胸臆。蔣乾麪露愧色:“此事恐難如願。”

蔣乾將書囊取出:“幸不辱命。”

少頃折返。將一書囊,雙手奉上:“聖旨在此。”

“事已至此。”蔣乾問道:“為今之計,該當如何。”

又入密室,與董太皇相見。

便是身後兩名遊繳,亦各自防備,捉刀施禮。大漢名臣,自當禮遇。

“不送。”吳伉長揖及地。

“聞九江名流,才辯見稱,獨步江淮,莫與為對。公然名下無虛士。”吳伉亦知蔣乾之名。

“已押入黃門北寺獄。”史夫人答曰。

蔣乾緩緩放下千裡鏡,衝身後遊繳言道:“依計行事。”

畫像微有風動。暗門無聲開啟。少頃,記室掾蔣乾,悄悄挑開卷軸,閃身而出。環顧殿中大漢名臣,眾目睽睽,栩栩如生。蔣乾肅容施禮,口中唸唸有詞。

幕府中庭頂閣,大平座。

除夕歡愉。

“如何?”董太皇展轉反側,一夜未眠。事關身家性命,一門長幼。如何能不提心吊膽。

“難不成,薊王不肯起兵。”董太皇突然失容。

“聖旨若入薊王之手,局勢去矣。”眼看大位旁落,少帝焉能不悲觀沮喪。

所謂“過目難忘”。桓帝經常收支功臣閣,前去馬市與安氏私會。輕易之事,豈能為黃門所見。如此一來,內裡小黃門,除非練就仙家“聞聲辨物”之術。不然又豈能知,收支高閣者,究竟是何許人也。

“這可如何是好。”董太皇一時心亂如麻,竟失了計算。

“薊王門下主記,受命而來。”蔣乾答曰。

蔣乾雙手接過。取書一觀,頓時心安:“告彆。”

史夫人言道:“薊王主記,掌門下流繳,集洛陽傳聞。位卑權重,行跡隱蔽。先前隻聞其名,未知其人。徹夜忽入長信宮,然各處城門動靜全無。足見一斑。”

蔣乾再登閣樓,入暗門自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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