列子所言,“均發均懸”,待長大,薊王才垂垂頓悟。撤除均田、均產,均律、均法,亦是天下至理。
立冬前後,薊國高低,皆為稻收奔波。無有例外。
封建期間,具有地盤的滿足感,無與倫比,無可替代。
自知死期,不愧有仙門之母。
今多為西王母國所轄。
正如先帝,雖貴為天子,富有四海,然卻不覺充足。甘後久居深宮,彆居西園。雖斂財無數,卻難言歸屬。現在嫁入薊王家。千裡國土,四百城港。水天一色,無垠稻海。皆為我家統統。焉能不喜不自禁。
天下至理,莫過如此。
現在。枝津故瀆,皆成縱橫水網。支渠四通,無垠稻浪。文安舊縣,反正七裡,舊貌新顏。境內新築城邑,遷百萬黑山眾安居。圩田大成,物阜民豐。充足堪比督亢秋成。
先前不知,薊王何故造如此大倉。現在方知,隻需略加改革,加裝構造諸器,倉樓便可用於烘乾。除烘乾新穀,亦可用於燻蒸臘腸、火腿,臘肉、禾鯉乾等。便是麻絲、羊毛、藥材、乾果、湩酪,亦無不成。
意義是說,均衡,乃天下之至理。人間之物,儘皆如此。比方,一根頭髮若受力均勻,那麼即便用其吊掛重物,亦不會等閒斷絕;若受力不勻,既使懸物再輕,亦會斷絕。
掘鯉澱屜舟來往,分波逐浪。為不擾民,三足踆烏,乘夜起航,沿千裡薊國渠,駛往文安縣。文安亦曾為大澤。兩漢之交,海水倒灌。文安西通掘鯉澱,北連雍奴藪,千裡水澤,汪洋接海。厥後二百年,與二處大澤,漸行漸遠,終是分離。境內滏水、高陽水、滹沱、泒水等,諸水交彙,散為大澤。徑百二十裡。猶過督亢二十裡。
甘後,甯朱紫,華朱紫等,九位新婦。伴君身側。舟行千裡國渠。歡樂之情,油但是生,溢於言表。
大漢西境,薊王心牽二事。其一,北匈奴西遷至奄蔡,立北烏伊各國。其二,斜驅西王母國,鑿穿“羌身毒道”。
船宮爵室,三麵清鋼琉璃壁前。
安居樂業,守望互助。黑山、白波,並五湖四海,各地流民,早與薊人無異。
“何其急也。”鄭天生,風華絕代,宜喜宜嗔。與先前孤兒寡母,雲泥之彆。
“春種一粒粟,秋收萬顆子”。便是農耕文明,最大的收成。
督亢乃薊國龍興之地。東西掘鯉澱周遭,率先開鐮。池沼沃壤,均產七石餘。若非累有新田圩成,馴田未畢。薊國均產,當至七石。饒是如此,本季新穀,足破八億石。廣濟天下,仍有紅利。戶戶倉樓,當有積穀入倉。自國中釀造,皆取外洋三登穀。薊穀終得積存。然若將自家倉樓裝滿,絕非一年之功。即便家中單倉樓,亦可盛穀三萬石。均產六石計,一頃稻,得三百石穀。便加外洋寄田,均產十五石,一頃稻,得七百五十石穀。欲裝滿三萬石,不吃不喝,仍足需三十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