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亂世用重典，沉屙下猛藥。”許攸不覺得意：“無大亂，何來大治。”
“求巫山神女，為麟子阿鬥，代行試兒之禮。”曹節答曰。
何後轉而言道：“此俗多見荊楚之地，尚未在京畿傳播。我等亦非出身江左，家中無此民風。如何行事，方不顯公允，車騎將軍可有計算。”
何車騎攜厚禮登門。曹節開中門相迎。
春光明麗，鳥語花香。瞭望園中山川，曹節忽生一絲不捨。
許攸勸道：“朝中百官，多屍位素餐。碌碌無能之輩，死不敷惜。孔璋賢弟，實無需介懷。”
何苗不敢坦白：“乃府中長史，許子遠。”
“必與朝政相乾。”曹節一時亦未能窺破：“二宮太皇並垂簾，何車騎頻頻碰鼻，故欲行反戈一擊。至於如何施為，老父亦未能窺破此中關竅。尚不得而知。”
“全憑阿父做主。”安素並無貳言。
何後又道：“多年前，巫山神女親赴京畿，欲收安素為徒，待其百年後繼任神女。卻被曹節婉拒。”
“跳梁小醜，自不量力。”曹節嗤鼻一笑，轉而言道：“倒是太後，常常出人意表。”
何苗遂將所求，娓娓道來。
“速去拜見曹節。牢記，此事不成外泄。若知乃我等所求，而非神女誌願，反而不美。”何後務求儘善儘美。
“臣，服從。”何苗默記於心，領命自去。
“老奴敢不從命。”曹節當堂手書一封，交由何苗帶回。
“請神女出山，何車騎有幾分掌控。”太後又問。
“太後所為何來。”安素遂問。
“然也。”曹節將禮單輕疊劃一，衝安素笑道：“何車騎，乃為我兒送嫁資也。”
“傳書不難。”曹節答曰：“然陳年舊事，早已物是人非。老朽前次見神女遊曆京師，還是二十年前。不知仍在否？”
“子遠先前之謀何意？”陳琳問道。
安素屏氣凝神。待曹節熟睡，為其蓋上被褥，這才起家自去。
“《禁中起居注》。”太後隨口答曰。是否真有記錄，便不得而知了。
“竟有此事。”曹節閉門謝客，久不問政事。不知江湖傳聞，情有可原。
賓主落座。
車騎將軍府，後院精舍。
安素悄悄點頭：“本日出宮，偶遇王太仆。言，請柬已收到，不日當登門拜訪。”
“願聞其詳。”
函園遺芳裡，尚書令曹節彆館。
“臣，服膺。”何苗再拜。
“前有王母降為彌月之喜，今又求神女代行試兒之禮。”安素不解：“結好仙門，強大聲望，太後意欲何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