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璜笑道:“繁華繁華享之不儘,董太後天然惜命。”
略作停頓,程璜又道:“竇太後已許我‘長樂少府’之職。”
得了董太後十枚麟趾金餅,程夫人這便乘黃門寺馬車順道出宮。卻也安閒。
“隻可惜洛陽二宮,再無長樂(宮)之名。”程夫人徒生感慨。
“我兒何故如此?”程璜笑問。
“如我這般,另有其人。”程夫人如有所思。
“阿父與曹節。”程夫人脫口而出。
“陛下。”程夫人眸中驚懼一閃而逝:“阿父卻忘了,陛下親母乃是董太後,又如何能坐視竇太後失勢。”
程璜歎道:“永巷、掖庭,藏龍臥虎。便如我兒這般,遊走深宮,如魚得水。何嘗不另有其人也。”
“然也。”程璜微微一笑:“竇太後嫁姑。一來攀親薊王。二來掣肘何後嫁妹。永樂與長秋二宮相爭,終歸讓長樂得利。”
到底是親手養大,見機不凡。程璜笑道:“待為父就任長樂少府,便會進言,求陛下解禁雲台,將嫡母竇太後搬家永安宮。”永安宮在北宮東北隅,“週迴六百九十八丈”。麵積頗廣,若細細補葺,必有大漢太後氣象。
“然也。”程璜微微一笑,頗多老謀深算。
老父無需作假,程夫人遂信覺得真:“張讓、趙忠,權勢正盛。身邊所用,皆其死黨。卻不知曹節親信,如何能近趙忠之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