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險。

“賢弟節哀。”看出呂布心中自責,李肅轉而言道:“你我兄弟,都城相聚,實屬不易。愚兄之言,句句肺腑。隻求亂世當中,你我能保滿身家性命。”

呂布欣然舉杯:“如有一日,呂布流浪。還望兄長收留。”

李肅抬高聲音,言道:“豈止是後將軍。賢弟可知,累日來,史子眇家中,出入多名流,來往皆權貴。”

“賢弟勇冠全軍,萬夫莫敵。何如新婚燕爾,家中嬌妻美妾,如何遁藏?”李肅又言道。

呂布這便覺悟。朝中各派,皆在賭。賭薊王,能不能醒,何時能醒。醒來又當如何。醒不來,又當如何。

思前想後,幡然覺悟。唯函園可居住。

呂布不置可否:“敢問兄長,焉知薊王有望?”

李肅遂以私語相告:“二戚相爭,在所不免。亂軍一起,吏治無存。函園富庶,必惹人饞。若群起來攻,三千兵馬如何保全。賢弟何不,外出辟禍。”

“何為天時?”呂布再請教。

“然亦不然。”李肅齜牙一笑:“見史子眇,當見薊王矣!”

“皆為見史子眇之慘狀?”呂布皺眉。所謂變態則妖。世人何故忽對史子眇之存亡,如此在乎。

言及嬌妻,呂布頓時起意,這便落杯相問:“敢問兄長,可有萬全之策。”

“何故自保?”李肅又來。

“出往那邊?”呂布又問。

西涼與胡騎,皆為天下強兵。桀驁悍勇。本不過意氣之爭,卻以性命相搏。刀刀有去無回,有死無生。樓桑兵甲,遂成衝突相爭。鋼刀卷口,甲冑崩碎。兩邊各有死傷。血流一地。

自薊國承辦群仙會,薊王立四方寺以來。各地仙門,紛繁北上。更加悉知,每位靈輝美人,師門年年可獲千五百萬以上歲俸。重厚利好,引得仙門,趨之若鶩。為能投門下一人,入薊王後宮,而苦思不得其法。

先前,暫居陋巷,高低馳驅,意欲東山複起的朝中黜官,爭相搬家客堡。以避兵災。

本覺得,薊王存亡難料,返國療傷。函園驟失其主,必日漸式微。何如“冇有最壞,隻要更壞”。

失猛虎壓抑。兩端惡犬,爭相狂吠。齜牙咧嘴,惡相滋長。

引街上百姓,驚呼逃命。

撕鬥遂成鏖戰。

先前,二戚各命麾下精騎,護送三公九卿,文武百官上朝。本有奉迎拉攏之意。豈料各自麾下勇猛,日日膠葛,撕鬥不休,積怨漸深。一日,為奪三公車駕,二戚兵馬,鬨市牴觸。先是揮鞭互擊,後取頭盔敲打。有人頭破血流,吃痛不住。憤而抽刀,連刺數人。兩邊見狀,一擁而上。亂戰一處,血肉橫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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