薊王聞之動容:“康師厚賜,孤無覺得報。”

且,僧侶不事出產,不平勞役,還藏匿人丁,豢養大量仆人、女婢。可想而知,在人丁劃一於出產力的封建期間。此舉,必引統治階層仇視。更有甚者,僧侶來源龐雜,很有暴徒,不守戒律清規,兼併田產,魚肉百姓,乃至民怨沸騰。佛史所謂“三武一宗之厄(注①)”,皆是此因。

至南北朝,多次呈現,對論佛、道二教前後。辯論之下,互揭弊端。時人方知,佛、道,皆非清淨,道觀、寺廟,妖氣滿盈。乃至國中半數人丁,皆是僧、道,不輸課稅:“緇衣(僧尼)之眾,參半於平俗;黃服(羽士)之徒,數過於正戶。以是國給為此不充。”因而,北周憤而滅佛道:“斷佛、道二教,經像悉毀,罷沙門、羽士,並令還民。”

乘青雀舫遠去,見康僧巨閒坐無言。安世高大弟子韓林,不由問道:“敢問康師,薊王之言,可托乎?”

起家後,又言道:“聞王上,命都尉玄,年年率隊,逆進冰原。欲通身毒乎?”

統統紛爭之發源,便在漢末。

“無妨。”薊王溫暖一笑:“如康師所言,孤與佛有緣。”

佛門稱“會昌法難”。

“王上不滅佛,卻滅佛國。”康僧巨坦言:“然我佛,大行於中夏,必以此為始也。牢記,順勢而為,不成與(薊)王爭。”言下之意,神權切莫介入王權。

“多謝王上。”康僧巨肅容下拜。

“王上何曾食言。”康僧巨答曰。

為長遠計。欲假薊王之手,除之而後快。

佛語,出《佛說罵意經》,恰是安世高所譯。康僧巨言下之意,薊王與佛有緣。

“然也。”薊王不做坦白:“孤欲另辟南下商路,續接蜀身毒道。”

“佛國將滅,何故為樂。”薊王情意,康僧巨儘知。

唐武宗,納羽士趙歸真之言,“會昌滅佛”,除密宗、景教、祆教:“天下所拆寺四千六百餘所,出家僧尼二十六萬五百人,收充兩稅戶;拆招提、蘭若(私造寺廟,稱招提、蘭若)四萬餘所,收膏腴上田數千萬頃,收奴婢為兩稅戶十五萬人。”

待元憲宗八年(1258年),忽必烈親臨,佛道大辯。參辯僧道,計有五百餘人。元人本就信奉藏密佛教,可想而知,道家大敗。羽士十七人,被勒令削髮爲僧,除老子《品德經》外,餘下道家書籍,如《老子化胡經》等,悉被焚燬。

“喏。”三人苦衷重重。康師慧語,尚不能貫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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