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縣令撫心自問,本身絕冇有盧子乾這般蕭灑。

兩次平亂,軍功累累。朝廷遲遲未見封賞,倒是為何?

劉備心繫樓桑,這才吃緊忙趕回。幸虧淶水長年不凍,夏季亦能行船。

安紮在西林邑的山蠻、水匪家眷,與烏桓多有爭鬥。不過是踩踏牧草,偷食牛羊,諸如此類。劉備讓麾下刺奸賊捕嚴加查處。鞭撻、棒打,賠錢賠罪不提。周泰、蔣欽臉上無光,更是親領精兵日夜巡查,收斂親族,恐怕動亂產生。

有功不賞,難道令天下人寒心。

豐鎬之地,通邑多數。以天子陛下的本性,必定捨不得給。

劉備謝過不提。

等陶縣令聞訊趕來,見到劉備方知,少君侯要與恩師一起解甲歸田。

若能久居淮泗,蠻漢或無需百年,便可融成一家。隻可惜……

參軍數月,劉備深受磨礪。行軍下寨,調兵遣將,皆故意得。就連整日刀不離身,保護他的烏蓮,也憑生出一股銳氣。

卻不知又在那裡出了題目。

見兒無恙,母親終究放下心來。兒行千裡母擔憂。劉備雖時有手劄,母親卻仍牽腸掛肚。恐怕出半分的差池。

這便是士人風骨。召之即來揮之即去。來去皆風騷。

隻等他晉爵鄉侯,封地擴大,便有充足地盤建屋。

涿縣西北有西鄉侯國,今漢初撤,併入涿縣。涿縣東北有陽鄉侯國,本朝亦被撤,併入方城縣。現在兩地皆不是縣城,隻是鄉邑。不出不測,劉備必是西鄉和陽鄉二侯,擇其一。侯國就不想了。今漢少有封國者。

蠻荒之地,又令天下人寒心。再說,劉備本是涿縣陸城亭侯,分封必不會間隔太遠……

耿雍和崔鈞卻麵露迷惑。先前少主複爵亭侯,亦有車隊。現在擢升鄉侯,為何隻來寥寥一車數騎?

劉備歎了口氣。有利不起早。想必這趟差事,毫無油水可撈。故而陛下身邊那些個膽小包天又謹守端方的中常侍們,紛繁避恐不及。不去碰這趟苦差。這才讓一個不曉得死活的小黃門前來。

立冬前,終究到達白湖。

前次崔廷尉來信說,平亂後一併封賞。今已卸甲歸鄉,聖旨仍遲遲未到。

來時乘船,走時亦乘船。泛舟巢湖,出濡須口,便有十餘艘帛闌大船在江岸等待。恰是遼東田氏商船。人頓時船,逆流而下,一日數百裡。再經過本地航路,到達渤海。

但連平兩次兵變,斬首數千,論此功封個鄉侯應當充足。

耿雍、崔鈞,皆趕來相迎。將恩師送退學壇,這便回府拜見母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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