換言之。保住董侯大位,才讓今漢鼎祚,得以維繼。

“薊人圈地”,稍後遂成典故。言,局勢所趨,滾滾澎湃,不成逆。

袁術杜口不答,袁紹卻已心領神會。

薊都城,門下署,鸞棲館。

見袁紹會心,袁術又恨聲道:“孫文台竊據傳國玉璽之事,或可令劉景升知矣。”

“然也。”袁紹言道:“玄德雄踞河北,並隴右、西域。斷難相爭。孟德規大河之南,奉天子以討不臣之勢成矣。我輩若冒然發兵,則為逆亂。天子隻需一道詔命,玄德必水陸並進,雄師齊出。勝負如何,毋需多言。大江高低,枝津各處,故瀆縱橫。非飛雲、蓋海,不成取也。逢用人之際,斷不成反目。”

必有明白日下之日。

袁紹自有主意:“壽春季子,雖群雄共立。然畢竟我為外戚。孟德、文台,有此舉,實不出所料。”趨利避害,人之常情。更何況,不管奉天子以令不臣,還是私納傳國玉璽。其利之大,難以估計。

見世人含笑來看。許攸何能再藏拙:“竊覺得,福莫大焉。”

“先是曹孟德,再有孫文台。群雄離心,盟不久矣。”袁遺慨歎。關東群雄,何去何從,難有定命。許兵器相見,以命相搏,亦未可知。

“盟主之意,盤據江東。”袁術會其意。

聞此言,沮授忽起長歎:“我主曾言,而立之年,開造諸王子海船。莫非,便為圈(占)地?”

之於時勢,眾謀主,果有遠見。一旦叔侄二人暗中輕易。逼迫董侯禪位。薊王托孤重臣,必不會坐視不睬。另立新君,水到渠成。

“乃我……”袁術話鋒一轉:“同親。自孫堅營中,親眼得見。焉能有假。”

一乾人等,勾心鬥角,猶不自知。

袁紹動了動嘴角。卻未置一語。

“奉天子以令不臣。必出荀彧之計。”中丞賈詡,一語中的。

“好一個,求生不易。”荀攸慨歎。自叔侄相爭,神器易位。天下豪傑,為求自保而絞儘腦汁。漢室式微,已無人顧忌。心頭所患,唯我薊王。

“此計高深。”沮授言道:“即解叔侄相爭之禍,又除今漢鼎祚不繼之危。”

時勢崩壞,唯有如此。眾皆慨歎,不料袁術忽生一計:“孟德既奉天子,必聯絡四方將軍。何不可誹謗計。”

待帳中隻剩袁氏兄弟。袁術這才私語相告:“那日救火時,孫堅自井中得傳國玉璽。坦白不報,欲據為己有。不臣之心,昭然若揭。”

“關東朱門各處,江左宗賊鼓起。自黃巾亂後,此二地,多行不義。不臣之心,昭然若揭。合肥侯看似坐擁江山半壁,實則二袁提線(傀儡)耳。劉益州,說史侯入漢中,亦可循此例。隻因我主大漢一藩,虎踞河北。為堵悠悠眾口,不予我主‘師出馳名’之機。故皆假大義,暗行不軌。一言蔽之,求生不易。故無所不消其極。”許攸答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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