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王上親臨,港城萬人空巷。灑水洗地,焚香於道。恐怕水草魚腥,汙了王上雅興。
所謂學乃至用。墨門構造術,大放異彩。亦令墨門後輩,人數倍增。薊人衣食住行,皆深得其利。又如何能,等閒割捨。薊王煞費苦心。將“墨守陳規”之先秦門派,儘歸世俗,融入百姓餬口,造福於國於民。成局勢所趨。再無滅門之危。
沿途所見,構造塔吊排設長堤,街衢腳手架林立。高樓廣廈,如雨後春筍,拔地而起。從一片荒涼火食之本地灘塗,到鱗萃比櫛,星羅棋佈,車水馬龍,遊人如織。不過數載風景。此,便是所謂“舉國之力”。
“衍長,免禮。”劉備伸手攙扶。薊國千裡國土,水陸並進。乘公船,一日可達。都水署與都船署,合力確保航道通暢。逢朝會,百官夜航,雞鳴時便可泊入南港。換乘公車入王城,自不誤早朝。亦不誤沐休。
船吊先放薊王車駕。世人乘側舷天梯,降落空中。
“凡邑,有宗廟先君之主曰都,無曰邑。邑曰築,都曰城“。又“城郭溝池覺得固”,故城邑又稱“城池”。又“三裡之城,七裡之郭“,內城而外郭,故城邑又合稱“城郭”。
“稟主公,已築畢。”岑晊答曰:“縣中善水人家,多遷入安居。然港令一職,空懸至今,未得其人。”
《禮記·祭義》:“推而放諸東海而準,推而放諸西海而準,推而放諸南海而準,推而放諸北海而準。”便是謂將薊國軌製“放之四海而皆準”。
臨渝港,初名臨渝津。後不竭外擴,將碣石古港亦包括此中。遂成本日大港。乃是與泉州、蓬萊、琅琊、句章、會稽、合浦,並稱大漢七大海港。
水上船宮三足烏,泊入臨渝港。遼海守郭芝,攜一眾屬吏,登船接駕:“臣等,恭迎王上。”
“津,水渡也。”換言之,渡口稱津。港,原指枝津,引申為港灣。津渡不竭擴建,占有全部港灣,便稱“港城”。故薊國凡稱港城,皆省稱“港”。港城濱水據灣。多與縣城分離。需充足繁華,才氣終如南港與臨鄉相接。不分相互。
一言蔽之,存在便是真諦。終歸要“有效”。
乃是無可匹及之“最後的傳火者”。保護初火的巨大帝國。
“諸位免禮。”略作停頓,薊王言道:“孤此來,乃為訪官方百姓痛苦,問貪惰不職之官。”
劉備若非親眼所見。如何能信賴,二千年前的中原先人,竟有高士名儒,不信神鬼。“無神論”竟在漢末,後繼有人。漢文明的強大,便在這支離破裂間,如涓涓細流,會聚成河,浸入內心。洗滌他,因百年積弱,而喪失文明高地,被剝奪了話語權,所灌輸的統統錯誤,及對中原汗青的曲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