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公之上,另有上公。太師、太保、太傅。雷打不動。穩坐高位。太傅楊彪,乃為帝師。等閒不參與朝政。更不裹入,王太師、曹太保,兩黨之爭。且多居中調和,為各方所敬。三公之下,如張溫、朱儁、皇甫嵩、馬日磾等,亦穩居九卿高位。三公與九卿,並後補高官,多行輪番。少有奪職。
謂“功德不出門,惡事行千裡”。陳王寵並淮泗諸國,暗行輕易之事。如野火燎原,不日遍傳關東。
累日來,王黨徒眾,早出晚歸,閉門謝客。齊聚太師府,參議對策乃其一,抱團取暖是其二,離家辟禍為其三。
“不成。”尚書令桓典,低聲力勸:“謂此一時,彼一時也。陳王事發,震湯(蕩)淮泗。若此時西遷,必坐實與之同謀。百官離心,天子冷淡。我輩必受群起來攻。身故族滅,朝夕至矣!”
六月,丙戌,地動。
此舉,比如自毀長城,自廢武功。“病急亂投醫”。斷不成取。
言下之意,機會不對。若趁曹孟德傾巢而出,鞭長莫及。上表西遷,不但天子生疑,百官亦難佩服。若一言分歧,乃使公孫二雄,挾天子西去。坐實民賊無疑。
初聞陳國驚變,心慌意亂。見太師不動如山。比如定海神針,一眾黨徒,亦漸心安。
聞陶恭祖,已二讓徐州。群雄皆拭目以待。待三讓禮成,呂奉先受讓徐州。並百萬之眾,與曹孟德一決雌雄。何人稱雄,猶未可知也。
單憑公孫二雄麾下數萬兵馬,如何力敵。
可想而知。趨炎附勢之徒,恭維阿諛之輩,必搶先恐後,望風來投。
甄都城內。特彆曹太保府前裡道,累日接車如龍。多是淮泗諸王,遣使來拜。曹嵩來者不拒,大開便利之門,迎來送往,斂財無數。
“此乃天賜良機也。”不其侯伏完,低聲言道。
何如事急從權。唯恐陳國大亂,累時勢崩壞。天子遂允之。
若再沉思。徐州四國一郡。世人皆知,四國相皆出王黨中堅。正因得四相暗中互助,呂布方能客軍孤城,療攝生息。更一來二往,為徐州座上賓。
豈料,陳王寵,東窗事發。累及淮泗諸國,飛來橫禍。雖不至“城頭變幻大王旗”。然“一代新人換舊人”,幾無可免。無四國相,暗中互助。陶恭祖,還欲行三讓之禮乎?
縱濁浪滔天,仍有中流砥柱,可避天險。
“令君,言之有理。”略作考慮,伏完這便覺悟。彆說百官如何,天子如何。便是王太師,斷不會如此行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