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稍待。”何苗言道：“乞招洛陽令入殿。”
饒是何苗亦感念。幸保住一忠良也。
毒瓶濺落，世人紛繁掩鼻。戾氣沖天，必是鴆毒無疑。
待何苗出府，陳琳急赴後院精舍，看望許攸。
“來人、來人！”何車騎亦顧不得很多，飛身下榻。不由分辯，強掰許攸下頷，令其嘔出毒藥。
“死無對證。”董驃騎嘲笑。
“你且靜養，統統有我。”陳琳言儘於此。
“好一個死無對證。”何苗森然一笑。這便依計行事。調兵遣將不提。
萬幸，府中禦賜侍醫，深諳藥理。且飲藥量少，救治恰當。故幸運命回。
“如何？”許攸於昏倒不醒中，悄聲問道。
“服從。”司馬芳起家奏報：“昨日，臣與何車騎，搜賊千秋觀。得承平（青領）道徒數人。（酷刑鞭撻）後照實招認，先截殺董驃騎於半道，又喬裝潛入薊王船宮……”
“要辭（已覈實之供辭）安在？”董重焉能輕信。
何車騎卻誌對勁滿，渾不在乎。
轉而又道：“隻慮空口無憑，恐難佩服。”
“此亦不難。”陳琳又附耳道：“將軍隻需引兵入觀，一眾賊人，自當‘手到擒來’。若負隅頑抗，當場格殺，‘死無對證’也。”
“一派胡言！”董重怒叱：“鐵證如山。豈容何車騎，倒置吵嘴。”
饒是如此，許攸亦麵如金紙，存亡一線。以死明誌，何其壯烈。時人當深敬之。
各種謎團，皆隨薊王而去。
何苗嘿聲一笑：“董驃騎，何其言重。若無真憑實據，何某豈敢欺君？”
此事蓋棺定論。
“乃營中小吏，為妖賊拉攏。盜賣軍輜以資賊。另有亡胡數人，桀驁難馴，夥同為惡，皆被某杖斃。”何苗言道。
可惜薊王不在。少帝心中暗歎。耐著性子聽完。這便強顏歡笑：“何車騎，有何話說。”
“臣，無貳言。”何車騎振聾發聵。
“回稟陛下。臣無罪。”何苗起家出列，大言不慚：“昨日我已查明，乃承平道餘孽作怪，非我營中騎士所為。”
知許攸無礙。世人無不彈冠相慶。
“免禮。”竇太皇言道：“明庭臨時說來。”
至於此中是否另有隱情，張儉便不得而知了。
“臣，司馬芳，叩見太皇，叩見陛下。”三馬同槽，傳為美譚。此人乃出薊王幕府，自把穩向少帝。
“書錄在此，何言無對證。”何車騎寸步不讓。
“書錄在此。”司馬芳有備而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