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賜其女婚,再命其父獻書。何其易耳。”李肅早有定計:“自漢興,改秦之敗,大收篇籍,廣開獻書之路。朝廷求其《青囊經》保藏蘭台,華大夫當不會晤疑。”
此與包含萬種,百家一統,一脈相承。
“唉……”董卓長歎:“薊國神醫,焉能為我統統。”
《荀子·天論》:“故明於天人之分,則可謂至人矣。”
“白鹿師,又有何所求。”董卓耐著性子詰問。
“喏。”李肅遂領命去。
“當為朱紫。”李肅答曰:“若無大恩,恐難如願。”
“此何許人也?”董卓竟不知。
“也罷。”董卓已有定奪:“取《青囊書》換《五嶽圖》,再以此圖,換青牛師脫手,為大將軍療傷。”
之以是大費周章,不吝再封一縣。隻因董卓亦不肯與何氏樹敵。若能令大將軍重拾人倫,勢如水火之乾係,或可轉圜。再者說來,關東郡縣,已成雞肋。食之有趣,棄之亦不敷惜。
然薊王卻反其道而行之。民為貴,社稷次之,君為輕。正因君輕,故當不當天子,對薊王而言,並不首要。
董卓疑道:“莫非,再行賜婚?”
“人活一世,必有所求。”李肅笑道:“多年前,封君達聞魯女生得《五嶽真形圖》,比年要求,女生皆未見授。並告節度(適可而止)。”
“華大夫有一女,名喚華妁。自幼得父真傳,醫術高深。今為左令,掌王宮醫藥。”李肅言道:“雖貴為二千石宮官,然華大夫卻成心將女許配薊王。玄月初,薊王和親秦後。聞有女仙協辰夫人,為媵伴嫁。此乃天賜良機也。”
“乃,沛國譙縣人。”
李肅答曰:“欲求薊國華大夫之《青囊經》一觀。”
“該當如此。”李肅素知董卓鄙吝寡恩:“先前,安朱紫湯沐邑,已毀於南陽大水。薊王無小事。借賜婚,再取一縣予之。陛下當可放心。”
李肅答曰:“封衡,字君達,隴西人也。服黃精五十餘載,又入烏鼠山,服錬水銀,百餘歲來往鄉裡,視之年如三十許人。常騎青牛,聞人有疾病時死者,便過與藥治之,應手皆愈。不以姓字語人,世人識其乘青牛,故號為青牛師。”
南宮玉堂殿。
“魯女生者,長樂人也。服胡麻餌術,絕穀八十餘年,甚少壯,一日行三百餘裡,走逐麞(獐)鹿。鄉裡傳世見之二百餘年。入華山中去,時故交與女生彆後五十年,入華山廟,逢女生,乘白鹿,從後有玉女數十人也。世稱『白鹿師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