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才費經心機,設下此計。
賈文和既有所動,必有所謀。當不急奉告主公。
俗謂“虎毒不食子”。終歸“不幸天下父母心”。阿鬥乃天降流火,麒麟送子。何後且與薊王一清二白。並無輕易之事。世人本不知阿鬥出身。何後先前亦不覺。然待目睹阿鬥一每天長大。何後焉能不恐憂,身後之事。時人常說,名正言順。若出身不正,如何能得善待,乃至善終。
何如日久不孕,頗多遺憾。大漢母憑子貴,女神仙人自危。先前各有仙門,行走江湖,無牽無絆。今入薊王宮,坐享繁華無邊。居安思危,亦是常情。
“『反・嫁禍安國』之計也。”許攸一語道破。
“又恐董卓一怒之下,兵行險招。”許攸眼中精光一閃:“妄行廢立。”
“嘶――”陳琳倒吸一口冷氣:“莫非,恐傷其母,故先行遠避。”
陳琳試問道:“許,太後並無此意?”
“本來如此。”荀攸麵露一抹悲容:“聞何後曾私語我主。待百年後,不肯入先帝文陵。求埋骨函園。我主亦允之。先前,王美人以皇後禮殮葬。待少帝元服,當可追諡靈懷皇後。相伴先帝。至於靈思皇後,本就不為先帝所喜。又為我主誕下阿鬥。我主若昭告天下,並告廟先帝,及列祖列宗。當可令何後得償所願,阿鬥認祖歸宗。”
“廢立天子?”陳琳神采,可想而知。
李儒亦歎:“何後已有死誌也。”
不及到達,翟薑、麻姑、上元諸女仙,便在飛閣出處,列隊相候,盈盈下拜:“拜見夫君。”
更有甚者,多數隻知其一不知其二。唯三謀主,窺破全域性。
聞先前烏桓蓮妃,亦久不受孕。得華大夫開出良方,這才如願。女仙遂日日溫泉沐浴,再隔三差五得夫君大力互助。行外敷內炙,以求早日暗結珠胎。
“何時通稟主公?”李儒問道。事關何後並麟子,不成等閒視之。
許攸剛想辯駁,忽話鋒一轉:“孔璋此言,不無事理。”
“何後女中豪傑也。”荀攸有感而發。
隻因,此一時,彼一時也。
六月暑熱。便有天車舉水至頂,沿飛簷四周流下,如懸溜飛瀑,又似水幕垂簾。“脈分線懸,自簷柱砌,壘壘如貫珠”,層層下落,“隨風飛灑,散作空花”。
許攸一語破天機:“舞陽君遠避薊國,乃何後成心為之也。”
薊王都,輔漢幕府。
“唉……”許攸一聲長歎:“如孔璋所言,何苗與何後確是一母同胞。然卻一母二父。何苗本名朱苗。其母再醮何父,再生何後。常聞,何後素與大兄何進靠近。與二兄何苗,反不如大兄。高傲將軍何進故後,何後雖未遷怒何苗見死不救。然心中如何作想,外人又豈能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