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速搬去屍身。”艙內血腥刺鼻,蘇越掩口說道。
“恰是鄙人,受命送來吃食。”門外有人低聲答道。
“不急。先找出賊人的‘絃音切口’,再尋機破敵。”蘇越自有大國工匠的鬆散。
斯須,便有一白毦衛發明入口。入口與周遭的白堊塗層,有一個較著的裂縫。明顯是開關門時掙破。遠處不成見,抵近卻一目瞭然。鋼刀插入裂縫,扒開關牡,白毦精卒用鋼刀微微挑開條縫。側身一看,正與一黃巾力士,四目相對。
對此,前漢董仲舒在其《春秋繁露·同類相動篇》解釋稱:“百物去其所與異,而從其所與同,故氣同則會,聲比則應,其驗皦然也。試調琴瑟而錯之,鼓其宮則他宮應之,鼓其商則他商應之,五聲比而自鳴,非有神,其數然也。”
待鼓聲漸不成聞,琴音又起。琴聲尖嘯,甚是短促。將將停下的“傳音竹筒”再次鼓勵。此次,“七絃器”終究出聲。
白毦衛取雁翎刀在手,蓄力一刺。鋼刃入木三分。悄悄一刮,灰落如雨。不過是在板牆以外,塗抹泥漿,裝點白堊,假裝成倉樓模樣。內裡還是木質。
這座倉樓與城內倉樓並無分歧。然參照間隔比來的一處井欄,便知位置相差離譜。
“嗯!”典韋這便命人嚴加守備,要再敵陣中過夜。
“嗯。”典韋使了個眼色,白毦精卒隨即環繞倉樓,高低搜尋。
七根琴絃中先有三絃順次產生,後有二絃同響。如此幾次。
“本日不餓,明早再來。”典韋粗聲答道。
倉樓居高,乃是“中繼共鳴器”。將來自黃巾渠帥的‘絃音切口’,接棒通報。故不會等閒挪動。
見“七絃器”竟自行彈奏,饒是生裂豺狼的典韋亦瞪大雙眼。麾下白毦衛更是群情紛繁。
前人對共鳴征象,發明很早。《莊子·徐無鬼》便記錄有調瑟共振:“為之調瑟,廢於一堂,廢於一室。鼓宮宮動,鼓角角動,樂律同矣。夫改調一弦,於五音無當也,鼓之,二十五絃皆動。”
關於共鳴器的應用,《墨子·備穴》早有記錄。如在城根每隔一段間隔,掘一深坑,坑裡置一陶甕,甕口上蒙皮革,讓聰敏機辨之人伏在甕口。若仇敵掘隧道攻城,不但可探得聲響,且可據各甕“甕聲”高差,辨認來敵方向。
果如薊國戰車樓。構造倉樓,亦分四層。底層未設畜力轉輪,而是端賴十幾個黃巾力士合力鞭策。中層藏兵一什,上層辟有箭窗,埋伏有強弩手一伍。皆被白毦精卒亂刀劈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