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恰是。”竇太皇直言相告:“先帝崩後,被我絞殺於前殿。”
“莫非,田聖‘隻為一見’,乃為‘解我心憂’。”竇太皇模棱兩可。
九九重陽期近。
自秦漢和親,羅馬皇後魯琪拉,今非昔比。先前孤家寡人,勢單力薄。唯借綠洲兄弟會之力,以求早日,君臨羅馬,重奪大位。現在嫁入薊王家。又誕下麟兒。人生境遇,雲泥之彆。戾氣全無,恨意散空。由內而外,煥然重生。
秦後,一顰一笑,舉手投足,行雲流水,相得益彰。殿中女眷,頗覺自慚形穢。
若非驚駭擾路人。直欲一聲長嘯,直抒胸臆。
“恰是,臣妾。”田聖不卑不亢。前朝舊事,皆已作古。時至本日,情仇可了。
誠如蔡少師所言,“為尺牘及工書鳥篆者”,皆為“蟲篆小技”。換言之,在士民氣中,琴棋書畫,雕蟲小技,隻為熏陶情操,閒以自樂。於治國無用。
“彆無他意。”田聖答曰:“隻為一見。”
二宮太皇,亦有人覲見。
自慧妃返國。大震關城,便不竭有羌戶,遷入薊國安居。或因功,或置業,或客庸,不一而足。
待田聖拜退。一旁董太皇這纔出言相問:“此女,何人也?”
陳琳一展所長,如魚得水。收支高官府邸,行走街巷閭裡,不管置酒高會,還是三五小酌,常為座上賓。
琉璃窗、琉璃壁、琉璃頂、琉璃瓦、琉璃燈、琉璃盞……林林總總,不一而足。琉璃正大行其道。
“妾,已無怨。”田聖此時表情,當與秦後普通同。
窗外千裡稻田,班駁青綠,一望無邊。四溢稻香,滿盈千裡,百城如一。撤除縱橫水網,另有官道通達。路上車馬行人,來往不斷。總有水溝,尚未能及。翻山越嶺,車馬自當首選。三分天下,人丁為基。近年來,路上已少有流民。便有搬家,亦是投奔故交宗親。
秦後亦盛裝列席。
趁春季暖陽,宮女拆寢墊、晾被褥、曬衣裝。謹防席蟲、衣蛾滋長。特彆寢墊,製造之初,便穿孔透氣,香囊內藏。內裡香料,安神助眠,防床虱暗生。取薰香暖爐,置於床榻之下。適時烘烤,蒸去濕氣,亦是平常必須。
身有所依,心生拘束。他鄉亦是歸處。至於何時西征羅馬。全憑夫君做主。
獨一所憾。如賈文和所言,先帝早死。
薊王宮窗明幾淨。三層夾膠清鋼琉璃壁,透光保暖,實在大愛。梁柱皆用鹽漬木,門窗多出香樟木,自能根絕蚊蟲。時人居家餬口,安身立命。深諳相生相剋之道。各種便當,非活下當下,不成儘知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