懸泉郵,又稱“懸泉置”。乃前漢時,武帝設河西四郡後,始置。“泉”,指據此不遠的一條山泉。泉水自高處下浹,懸空入潭,故稱“懸泉”。初為“懸泉亭”,昭帝時改成“懸泉置”,今漢改置為郵。乃河西要道上一處集通報信箋、公文,政命、軍令,歡迎來往高朋為一體的大型綜合置郵。說是驛城,亦不為過。
小腹無由來的一陣絞痛。聖火女祭司阿娟秀婭,驀地展開雙眸。
一個字,癢。
“前隊已到那邊?”春暖冰融,山穀泥濘難行,急於逃出險地的滇吾,不時催問。
“前鋒已到燔史關墟。”便有標兵答道。
“喏。”侍女這便移開直欞門,前去盥洗室取水。擰開龍頭,熱水自來。調好水溫,侍女很快打來一盆溫水。
“無妨。”阿娟秀婭輕聲欣喜:“應當是來潮了。取盆熱水,勿轟動旁人。”
敦煌,懸泉郵。
來去雖倉促。然氣勢差異,麵孔一新。精、氣、神,囊橐(náng tuó)充盈,滿而漫溢。
新春伊始,萬象更新。恰逢幾場春雨灌溉。隴山南北,一片青綠。放眼望去,草長鶯飛,山花盛開。野趣盎然。時人皆言,春雨貴如油。冰封凍土,亦在細細無聲的春雨津潤下,疏鬆,硬化,變成豐鎬。一犁一耙,黏如臘,稠似脂。如膠似漆,被壯丁健婦,細細梳理成型,阡陌縱橫,田壟矗立。
“女仆人?”帳內模糊有血腥味傳來,侍女倉猝起家檢察。
先聞聯軍已退,後聞薊王閉關。
“確有獵戶數家,見大隊人馬,老弱便躥入山中。”標兵答道:“隻剩兄弟二人,身一長一短,臉一紅一黑。被我等拿住。”
飽受凜冬冰霜之苦,皆深藏豐鎬之下的勃勃朝氣,正如饑似渴,如狼似虎。牟足了勁的往上鑽。
一隊羌騎,數千之眾,正在融雪爛泥地中,艱钜前行。
大秦聖祭,臨軒俯瞰。言:“統統安好。”
自發得覓得天賜良機的三十六部雜羌,終究安耐不住,欲群起兵諫。
殿前百官,終是放心。
由“驛騎”遞送公文手劄,乃是其首要職能。後代有“郵驛圖”畫像磚出土。畫磚上,奔馬奔馳,驛騎高舉通關傳符,以免因關卡驗符而減速。畫像雖栩栩如生,卻未畫驛騎之嘴。乃是寄意“守口如瓶”。此舉,既奇妙的彰顯出驛傳保密的首要性,亦從側麵反襯出,大漢帝國對西域的嚴格管控。
雲舒雲卷,大江東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