薊王陵,地宮耳室。
“本來如此。”呂布惜道:“守丞離京,布,少一好友也。”
“亡羊補牢,猶未晚矣。若右國令女,能勸退黨魁。亦算是善始善終。”記室掾直抒胸臆。
劉平甚是欣喜:“左中郎將,當善保有效之軀,待來日馳騁疆場,封侯拜將,成不世功業。”
記室掾欲言又止。天人交兵,終咬牙進言:“袁紹、袁術、曹操、孫堅,皆與主公,訂交莫逆。且黨魁又奉右國令遺命,續掌天下棋局。是否……”
“請。”
換作劉平一愣:“左中郎將,又何出此言。”
“時勢波橘雲詭,斷不成掉以輕心。”賈詡眼中儘是深意。
張儉慨歎:“俗謂‘三歲見老’。‘顧行而忘利,守節而仗義,故能夠托不禦之權,能夠寄六尺之孤。’古來明主,莫過如此。”
賈詡悄悄點頭:“此處存疑。”
劉平方覺一時講錯,這便笑道:“天機不成泄也。”
“既如此……”話已至此,劉平不忍欺瞞,這便私語相告:“左中郎將,可知‘衣帶詔’乎?”
“主公光融天下,明以照奸。人前人後,彆無異同。豈能暗施詭計,行借刀殺人之絕戶毒計。我,為臣久已,從未見主公如此行事。身為人臣,食君之祿,擔君之憂。今後,切莫見疑。”賈詡循循善誘。
景顧父,景毅,字文堅,蜀郡梓潼人。先為太守丁羽察舉孝廉,後為司徒舉“治劇(謂善理繁棘政務)”,曆任沇陽侯相,高陵令。立文學,以謙遜化民。遷侍禦史。吏民守闕請之,三年不斷。
“主公與‘衣帶詔’,可有連累。”記室掾既出此言,必有所指。
“喏。”
函園九阪,瓊台裡。左中郎將呂布府前。
“驪龍頷下,令媛之珠。”上元夫人苦思不解,一時神遊天外。
“幕丞言之有理。”記室掾再問:“‘衣帶詔’既已外泄,何、董二戚,必有所動。按理說,孫堅乃出董重幕府,素為其虎倀親信。為何偏在此時,不避耳目,親赴平樂會。”
阿亭道,千秋觀,頂閣。
“黨人今非昔比。黨魁單身上洛,負天下之眾望。焉能有毫厘之失。”賈詡言道:“且名流自風騷。閒雜人等,相形見絀,掩麵遁走不提,又豈敢近身窺測。”
劉平笑道:“常聞,時勢造豪傑。左中郎將,立名天下,指日可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