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門生實不料,此詔竟出薊王之意。”景顧歎道:“如有一日,明白日下。想必,世人駭怪,亦如我這般。”
曹操無言以對。事理都通,亦是情麵。然曹操還是,半信半疑。
先滅何董二戚,待黨人執掌朝堂,續兩漢削藩國策。少則三五載,多則十餘載。不出二十載,天下大定,四海昇平。薊王攜開立四多數護府之威,待天時、天時、人和,皆成局勢所趨。由三公上表,請少帝禪位於薊王。改朝換代,三興炎漢。
待景顧起家,張儉遂以隱蔽相告:“時,‘三君’遇害,海內慟哭。幸得忠臣誌士,捨生忘死。方為三君先人,覓得一線朝氣。竇大將軍孤孫竇輔,改姓胡輔,與姑母竇氏,前後避入樓桑。拜在盧司佛門下。今為薊國少年長吏,得享千石俸。竇氏更婚配薊王,且誕下一子。
“公路言之有理。”袁紹亦勸道:“我等與玄德,刎頸之交。介入天下既是貳心中所願,我等縱刀山火海,亦助他得償所願。雖萬死,不避(注①)。”
至於何後,若明事理,知進退。與竇太皇安居深宮,一併保養天年。若仍不滿足,三尺白綾,一瓶鴆毒,送其上路。對外便說,恐憂而亡。僅此罷了。
三人遂把臂入內。
“何時脫手。”袁術已迫不及待。
太傅陳蕃之子陳逸,改名陳奔,少年時亦遠投樓桑,同為薊王師弟。今為上計令,得享二千石高俸。時,薊王不過一亭侯。便心存大義,仗義援手。於我等,有續命之恩。”
即便,薊王偶然大位。文武百官,假以光陰,必會廢立新君。扶何後所生麒麟子,即位為帝。隻因麟子阿鬥,種出薊王。當時,斑斕江山,還是為薊王(家)統統。
“袁府君無需心急。不出半月,自有分曉。”張儉言之鑿鑿。
卻被袁紹一把攬住:“孟德意欲何為。”
張儉點頭道:“成大義不拘末節。為救天下黎庶,存續江山社稷,薊王亦不得已而為之。”
與會世人,略作考慮。全部《衣帶詔》的來龍去脈,便非常清楚了。
景顧看罷亦笑:“山中動靜閉塞,焉能儘知洛陽之事。”
然,千裡封國,看似廣袤,富庶無邊。雖,貴為王爵,一人之下,萬人之上。推恩令下,卻終歸不穩。唯有穩坐萬裡江山,再無掣肘,方能將偌大師業,傳於後代子子孫孫。”
與會世人,焉能不信。
“唉……”掙紮未脫,曹操悲從心起,抬頭淚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