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治欣然領命:“敢不從命!”
“新帝時,曾拜太常劉焉為益州刺史。侍禦史劉瑤為揚州刺史。侍中劉岱為青州刺史。今少帝再拜劉表為荊州牧,重用宗室之心,一脈相承。”朱治言道。
朱治,字君理。丹楊故鄣人,初為縣吏,後舉孝廉,州裡辟其為處置。隨荊州刺史王叡,討伐黃巾,多有功勞。宋奇身份特彆,且明為五縣主取食,實則為薊王效力。故此行,當避刺史王叡,拜見處置朱治,正當時宜。
民用大舡,普通無舯樓。自首至尾,一層排建長屋。二層分置艏樓與艉樓。中空部分,乃為中船麵。艉樓獨建第三層。對應兵艦之廬、飛廬、爵室。
“非也。所謂‘事急從權’。我朝刺史,隻要監察之職,並無治政之權。先時黃巾逆亂,王使君缺兵少糧,郡縣各有匪患,郡兵捉襟見肘,自顧不暇,頗多瞻前顧後,陽奉陰違,不尊調遣。故使君纔不得已而為之。命蘇代、貝羽等人,取而代之。集各郡物力人力,一舉安定荊州黃巾。”朱治言道。
“然也。”宋奇悄悄點頭:“如不出料想。首任荊州牧,當是宗室豪傑,‘八俊’之劉表。”
漢壽,地處水陸衝要。東臨益陽,西靠臨沅,後代稱“西楚唇齒、川黔咽喉、雲貴流派”。境內沅水、澧水、滄水、浪水、酉水等,諸多枝津故瀆,縱橫交叉,陂澤湖澱,星羅棋佈。通江達海,物阜民豐。正因富庶,益陽才被封為長公主湯邑。
宋奇言道:“荊南四郡,宗賊各處,蠻人占有。群賊環伺,鷹睃狼顧。益陽一縣,如何能獨善其身。宋某身負王命,戰戰兢兢,如履薄冰。不敢有一日之疏。治中既已棄官,何不與我同業。”
待世人落座,海市令為三人斟滿耳杯,便告罪拜彆,悄悄閉合直欞門。
宋奇悄悄點頭:“天下逆亂,民氣機變。危難關頭,宗室自當著力,力挽狂瀾。誠如薊王這般。”
“治中可有良策。”宋奇肅容請教。
“我欲表治中為‘治粟都尉’,不知意下如何?”宋奇提筆笑問。
三人對飲。不等落杯,朱治已言道:“蘇代雖據長沙,實乃一介武夫,不敷為慮。其人本是吳郡豪強,很有資財。豢養門客,圈占山田,兼併一方。後趁黃巾之亂,大肆收攏耕戶流民。亦曾攜部曲私兵數千,渡江北上,助取荊州黃巾。頗得王使君(王叡)所賴。又受命南下長沙,名為募兵,實則兼併城池,私吞賦稅,輸為王使君所用。”